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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墨猛地坐起身來，偏頭看向身側。

就在他身側，山主緩緩顯出了身形，抬手指了指殊墨身前的小陣法，問道：&ldo;這是誰教你的？&rdo;

&ldo;沒人教我。&rdo;

殊墨抬手抹去陣法，淡淡道：&ldo;山主還有何事？&rdo;

山主笑了笑，把龍珠拿出來，擦了擦上面的血跡，輕笑道：&ldo;你天資出奇，修煉起來應當十分順心，只是身上舊疾新傷不少，現在看著不打緊，等修為到了後面怕是會留下些隱患，你比我更需要這個。&rdo;

殊墨看著他遞過來的龍珠微微一怔，隨後搖頭，聳肩道：&ldo;我活不了多久了，你自己留著吧。&rdo;

話音才不過落下，垂在身側的手就被皎月死死握住。

他回頭，後者卻忽然一把將他從伏龍杖上推了下去，吼道：&ldo;死來死去的你煩不煩啊！&rdo;

殊墨：&ldo;……&rdo;

山主：&ldo;……&rdo;

山主看了看轉眼就沒影兒了的殊墨，又看了看氣呼呼的皎月，出聲問道：&ldo;這位姑娘，你……這是為何？&rdo;

&ldo;……&rdo;

皎月沒有回答，只是抱著膝蓋不說話。

殊墨已經從另一邊飛回來，翻身坐在了之前的地方，看著皎月笑道：&ldo;你……&rdo;

話還沒說完，抬眼就看到了皎月垂著的眼眸裡那好似並不存在的淚光。

殊墨神色一怔。

山主拿著龍珠，看著兩人這般，微微一頓，隨後輕聲問道：&ldo;活不了多久是麼意思？若是傷病……&rdo;

&ldo;與傷病無關。&rdo;殊墨搖搖頭，說道：&ldo;我壽數到頭了。&rdo;

說完，他又看了看皎月，想了想，又道：&ldo;我以後不說了。&rdo;

皎月沒說話。

殊墨抿了抿唇，忽然說道：&ldo;皎月，扶言是天定的人皇，有福澤加身，我送你去他那邊吧……你若是幫他，日後或許也能得謝人皇恩惠……&rdo;

話到一半，就迎著皎月那淡淡的視線，&ldo;你再說一個字試試。&rdo;

殊墨：&ldo;……&rdo;

他說不下去了。

本是天生無情之人，何來的踟躕猶豫？怪也。

☆、第38章 後腿

他曾答應過皎月的父親，若是有幸得見， 便照看她一二。

他也答應過鮫王， 若是遇到她了，便多多照拂， 護她周全……可而今，他已是自顧不暇， 雖從不畏生死， 卻……怕是到死了都還得欠著人一份情。

看著殊墨的沉默神色，一旁山主微微遲疑片刻， 問道：&ldo;崑崙山不日將有一場群仙會，商討下界大亂一事， 屆時上下界的仙妖神魔皆會齊聚一堂，小友若是無事， 可留下來觀摩觀摩， 或許會有些機緣。&rdo;

殊墨笑：&ldo;你修為不凡，難道看不出我的魂魄？&rdo;

山主頓時靜默。

他看得出來殊墨身上的氣息非同一般，他靈魂的氣息對於上界諸神而言， 有著莫大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