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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看見了凝兒。

她看真是我，喜出望外，道：&ldo;我剛剛在屋裡瞧見有人走過，沒想到真是你。文清若知道了，定會很高興。&rdo;

說著她朝自家屋裡喊道：&ldo;娘，是蘇公子回來了!是蘇公子回來了!&rdo;

我笑她越來越像孩童，竟因這種小事高興。

她招呼我去她家坐，沈大娘給我倒了杯水。

&ldo;蘇公子你坐著，等我回來給你做野菜湯。&rdo;凝兒背著她的小竹簍出門。

沒想到我當時的一句玩笑話，她竟當真了，一直記到現在。

沈大娘在邊上編竹簍，她年紀大了，眼神不好，每做一下都要細細看了才繼續。

我問沈大娘：&ldo;我走的這些時日，家中可還安好?&rdo;

沈大娘道：&ldo;蘇公子你走後半年，她爹啊摔傷了腿，就沒人願意招他做工了。平日裡我同凝兒吶，就在家裡編些竹簍，讓她爹拿去集市上賣，換些錢財。這日子哦，真是不好過。&rdo;

我又問道：&ldo;那文清呢?&rdo;

說到文清，沈大娘沉重的神情舒緩了不少，她道：&ldo;文清這孩子好啊，去城裡給人當先生了，可比以前賣畫好多了。這不，前段時間還考取了舉人，就要上京城去了。&rdo;

這麼聽來，文清倒過得還行。只是聽沈大娘這麼說，文清是要赴京趕考去了。

我和沈大娘叨擾了幾句後，便上林子裡去了。當日我睡覺的那根樹枝還在，我一躍而上，順手摘了邊上的野果子吃。

我原只是想小憩一會兒，沒想到睡過了頭，醒來已是天黑。我瞧了瞧對面的樹上，哦，是了，這次天權沒來。

雖說我在凡間待了這麼久，覺得甚是想念天權，但於天權而言不過是幾日的光景，沒什麼可念想的。

我回了沈家，文清知道我回來了，一直在等我。

他一見到我，便上前抓著我的手，道：&ldo;淮安，這幾年你過得可好?&rdo;

我拍了拍他的手，笑道：&ldo;你看我這樣像不好麼?&rdo;

&ldo;好，好。&rdo;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拿出一個扇墜放到我手裡，道，&ldo;我一直帶在身上，就是想等遇到了能還給你。&rdo;

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我道：&ldo;我聽沈大娘說你要去參加科舉考試了，便當是我提前送的禮了。&rdo;

文清想了想，沒再推託。

他道凝兒給我煮了湯，在鍋裡放著，他幫我去熱。

在凡間的時候，我遇到過不少人，窮人、富人，男人、女人，卻從未有誰如文清和凝兒這般真心待我。

次日文清去教書，我便招呼凝兒和沈家二老與我一同上集市逛逛。這次我是帶足了銀錢來的，再也不用過窮苦日子了。

凝兒很少到城裡去，一直在屋裡挑選衣服，說要美美地去城裡走一趟，還特意上了點胭脂。只是她沒有什麼漂亮衣裳，如何擺弄都比城裡的姑娘差遠了。

我笑她如此鄭重的模樣倒像是要嫁人，她卻悄悄對我說：&ldo;我聽別人說，城裡的公子可好面子了。蘇公子你這麼好看，我們若穿得太不像話，豈不是丟了你的臉了。&rdo;

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臉，道：&ldo;瞧，我用的還是你送我的胭脂呢。&rdo;

沈大娘道：&ldo;這丫頭可寶貝那盒胭脂了，平日裡都捨不得用。&rdo;

若是平時我聽聞這類事，必定要笑話一番，這會兒我卻笑不出來。

我帶他們去城裡的布莊挑了幾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