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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十年已逝。伯爵老了,嗓門失去了震撼人心的力量,走路也需要拐杖才能安穩地下樓。多年來,瑪麗安娜的瘋病沒有治好,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看著疼愛的女兒那藍中發灰的眸子,伯爵後悔了。當初的行為是對是錯,直至今日他已不再思索。
結局早已分曉,命運這東西他已無法挽回。或許是為了彌補對女兒的虧欠,十年來他都會選擇適當的時候安排瑪麗安娜見她那被養育在農莊中的女兒,那個漸漸長大的黑髮女孩。但,瑪麗安娜灰藍的眼睛已看不見任何東西了,空洞與沉默是她一生中最後時刻的表情,曾經燦爛的金髮已變成一片雪白。
---鵲橋仙
回復[12]:冬季的夜晚,與十年前一樣的那個夜晚,瑪麗安娜消失了。沒有人看見她的身影,也沒有人發覺她的蹤跡,像一縷輕煙般,她消失得無影無蹤。老伯爵派遣了所有僕人出去搜尋都沒有找到,哪怕是女兒的屍體。或許她死了,或許她還活著,這麼多年的監禁已把生氣勃勃的女兒折磨成了瘦弱的瘋婦,該結束了。
在久尋無蹤的情況下,伯爵停止了所有行動。就當女兒死了吧。
想著,昏濁的淚淌滿了鬆弛的面板。瑪麗安娜……
為了掩蓋女兒失蹤的訊息,伯爵尋了一具女屍下葬。家族在遭遇十年前的變數後已無力承受再一次的衝擊,使家族蒙羞的兒女不能葬在祖墳。為了名譽,年邁的伯爵只有買下一處空地作為墳場來安葬棺材中那無名的女人,那裡靠近他未曾謀面的孫女居住的農莊。
葬禮進行中,伯爵穿著黑衣躲在樹樁後。黑髮的小女孩長著一雙黑眼睛,和那個他才見過兩次的男人一樣,但容貌卻酷似瑪麗安娜,十歲時的瑪麗安娜。他聽到女孩旁邊的老婦人叫她的名字。薇麗安……
多美的名字,流著朗斯特韋爾家族血統的黑髮女孩。或許,他該承認這個孩子,她是瑪麗安娜的女兒,也是家族的子孫。
沒多久,伯爵收到一封信,是照料他孫女的老婦人吉娜寄來的。
事情正合他意,吉娜認為自己年老體弱無力養育薇麗安,希望作為外祖父的血親能夠領養這個孩子。當下,他派遣了最信得過的僕人喬諾陪同被掃地出門的二女兒桑吉爾去領那孩子。自從多年前桑吉爾那頭髮花白的丈夫死後,他的兒女把遺產分了個光,沒點剩的給這寡婦。
哭哭啼啼的女人戴著白帽子跪在父親面前求他收留。或許是多舌的女兒在經歷過這麼多事後學會了閉嘴,也或許是老伯爵一時心軟,他收留了這個惹禍的女兒,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於是,在家養了好幾年的桑吉爾打扮得光鮮亮麗,用去參加宴會的氣勢奔上了帶領她外甥女的旅途。
陽光照耀著屹立了不知多少春秋的城堡,莊嚴而古老的神態就如丟掉柺杖蹬上樓臺的老伯爵。他在看,看這遺失了十年的孩子回家。
回來了,瑪麗安娜,薇麗安……
薇麗安在喬諾的攙扶下跳下馬車。眼前是一片寬廣的花園,四處都有精美的石雕和噴泉。陽光西斜,城堡的影子彷彿圖謀遮蓋天空般延伸,遮住了抬頭望著城堡的薇麗安。
剛才她感覺到了視線,很銳利的眼神,彷彿刺穿她。是誰呢?那個影子在她察覺到時縮了回去,從那頂最高的塔樓上。
&ldo;快走啊!&rdo;桑吉爾傲慢地呼喚著。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孩,虧她還能成為朗斯特韋爾家族的孩子。私、生、子!&ot;
喬諾不滿地瞄了一眼邁著優雅步伐先行離去的夫人。牽起薇麗安的小手,他善意地為這位新進的家族成員介紹這座城堡。
&ldo;瞧,小姐,這是老爺從威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