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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段亭泛也走出了門。
只留下宋茹一個人手足無措地呆在原地,季雲漫沒有跟段亭泛離開,而是坐在段景山的床邊,默默地用毛巾給他擦拭著手背,她不敢回房間。
她怕自己忍不住去問,忍不住去想,她沒有辦法面對段亭泛,只因這一切來的太過於突然。
他到底要去哪兒?
她不敢往下想。
次日一早,段公館的客廳裡,就都坐滿了人。
單行聽了段亭泛的吩咐,把所有商會的成員都邀請到了家中來,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段景山中風臥床不起大家都心知肚明,大家沒有找段家的麻煩分明就是看在段景山的面子上,可沒想到這段家三少爺初生牛犢不怕虎,偏偏主動把大家請了過來,不知這段家三少爺要唱哪一齣戲。
段亭泛坐在主位上,終於開口:「各位叔伯能來,小輩甚是感激,正如大家所看見的這樣,我父親中風臥床不起已經有一陣子了,商會的大小事務小輩自知功不配位,實屬無力帶領諸位前輩繼續前行,所以小輩慚愧,決定代替父親退出上海商會,商會所有的盈利均按照當下銀行的利率清算給大家,另外,這段公館我已經讓管家發賣,所賣出去的錢也全部均分給大家,以表我們段家歉意,還請諸位叔伯能支援晚輩的這個決定。」
賀中平站了起來:「亭泛賢侄,你說什麼呢?」
張鼎和也站了起來,故意說著:「這段日子商會在你的手裡,我們大家是看得見起色的,怎麼能說功不配位呢?」
「是啊,就是啊」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亭泛賢侄,我知道,你這小小年紀操持家業確實不易,不如你把困難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幫你想辦法,我們上海商會那麼多年,全靠你父親扶持,要是他退了,那你讓我們怎麼辦吶。」賀中平索性開始倒起了苦水,這讓段亭泛很為難。
「賀伯伯,小輩也深知商會不易,但眼下確實力不從心,諸位叔叔伯伯也都知道,我們段家最近接二連三的出事,損失了許多,小輩實在是不願看見父親臥病在床還操心商會之事,所以還請賀伯伯與各位另謀會長,小輩在此先行道謝了。」段亭泛起身,朝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不打算多留,因為這件事在段亭泛心裡是勢在必得之事,他起身後看向單行,然後走出了人群。
單行擦了擦眼角的淚,聲音有些許顫抖:「諸位,請回吧,商會份例大家明日就可以去花旗銀行兌現了。」
「亭泛賢侄!亭泛賢侄!」賀中平不死心,欲要追上前去,還是被單行攔了下來。
「賀老闆,請回吧,就看著您和我家老爺那麼多年交情的份上,回吧」
「我說單管家,你也是段家的老管家了,怎麼由著這些小輩子胡鬧啊,你倒是勸勸啊」賀中平死死地拽著單行的袖子,奈何單行的眼神堅定,愣是沒有退讓一分。
「主人家的事,我這個當下人的不好多言,您還是請回吧。」
賀中平無奈,只好作罷,罵罵咧咧地走出了段公館。
聽著外頭的動靜,季雲漫的心裡愈發的難過,果然世事難料,沒想到,一年不到,上海竟然待不下去了。
「三少奶奶」單行走進小廚房:「三少爺讓我把老爺的藥端上去,您熬好了嗎?」
季雲漫木訥地點點頭,把藥乘在了一個小碗裡,遞給單行。
單行發現了季雲漫的異樣,便問:「三少奶奶,我自知不應當多嘴,但我還是想賠上我這張老臉問問您,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為什麼三少爺那麼著急要大家離開。」
「沒有,您快拿上去吧。」季雲漫轉身走出了小廚房。
一陣風從窗戶縫裡吹進來,拂過季雲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