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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耀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心中清楚,這次伍學文可能失算了。伍學文鬧彆扭、鬧矛盾,其核心在一個「急」字,無論是電還是供氣、供水等等,這都是和老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事情,都是很緊急,很要害的事情。
伍學文把握這個「要害」,自以為就拿住了京城的命門,掐住了張青雲的脖子。誰知張青雲在危機時刻,還能想到軍方這一條應急之路。
京城作為共和國的首都,不可能只有一條保障線路,京城的基本生活保障資源,除了常規渠道外,總有特殊渠道。張青雲啟用的就是這個特殊渠道。
而且這個渠道出奇的強大,用張青雲的話說,這個演練最長時間可以持續一年,有了一年的緩衝機會,張青雲有無數辦法來化解目前的危機。
就以京津和京城兩市的關係來講,京津發難可以來個突然襲擊,但是這一招沒能制敵。京城坐擁幾千萬人口,佔據華北最重要的人才、地利、投資、技術等資源。
京城周邊所有的省市,離開了京城的輻射,根本就很難立足。
在這樣的條件下,張青雲緩過氣來後,他有無數種辦法來對京津實施反制。
伍學文對張青雲發難,他是算定張青雲投鼠忌器,不敢反制他。但張青雲現在化解了伍學文製造的危機,形勢立馬就不一樣了,只要張青雲原因,他立刻就可以對兩市關係進行重新「定位」。
重新定位後的兩市關係,在經濟、文化、人力資源、投資等方面,京城處處可以利用本身優勢,扼住京津的喉嚨。
在這樣的局面下,張青雲引而不發,天天視察京津和京城交接之處,今天又向金耀訓話,其意圖何在,可想而知了。
高層政治,尤其到了張青雲和伍學文這一級別,有時候就沒有必要把動作做完,這樣彼此都會留一絲面子,同時也可以保證組織嚴肅性。
伍學文畢竟是中央政治委員,在京城京津一帶的政壇很有名氣,人民都稱其為伍政局,作為國家級領導人,保護他的面子,其實也是給組織留顏面。
但是留顏面是一方面,張青雲現在必須要讓所有人知道,他有能力、有實力對伍學文實施反擊了。而且他一旦反擊,可以冠冕堂皇的讓伍學文面臨一場比張青雲以前更大的危機。
伍學文可以拿京城穩定這條高壓線做文章,張青雲就可以拿京津新發展這個大規劃來反擊。張青雲現在不動,他只是不想動,他一旦要動,伍學文就是他嘴中的一塊肉。
金耀對這些看得透,面上表現得就愈發拘謹,他耳中聽著張青雲的訓話,心中卻想著如何去把這些意思向伍學文傳達。
政治上有很多事情不需要點透,張青雲和金耀說話,就是要借金耀的身份向伍學文攤牌。大家同為京津系的人,金耀和伍學文以及張青雲都很熟悉,由他來傳話是再合適不過了。
……
京津至京城高速,在這個季節,高速兩旁的原野一片春意盎然。
北方的天氣常年乾燥,也就春季最為舒爽,不像南方那般潮濕,卻又暖和,這樣的季節對人最適宜。
京津市市委書記伍學文依靠在自己座駕的後座,眼睛望向窗外的原野痴痴發愣,車速不是很快,但也不慢,基本是在勻速行駛。
此時的伍書記眉頭是深皺著的,額頭和雙眉之間像的皺紋像核桃殼一般舒展不開,這和其平日自信鎮定的神情相差甚遠。
良久,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他萬萬沒料到,張青雲不僅能夠影響中原和華東,竟然也能夠得到軍方的支援。而在中央,無論是京津系的佔江暉和熊先雲,還是梁總、凌總,基本都是偏向他的。
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伍學文現在基本能夠體會到張青雲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