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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腿奔爬躓移。他是笑兒呢,徹底落實了“笑兒”之名,只要餵飽,或笑或眠或自得其樂,萬事大吉。偶有的幾回啼哭,是在父子磨合初時,新為人父的男人忘為嬌兒更換尿布的不適。
閻覲對兒子,由生疏笨拙變得輕熟靈巧,不管心內如何煩亂,兒子的衣食他未忽視分毫,冬棉夏絲,米湯乳酪,若環境允許,他亦會重資尋來當地初產的產婦代喂嬌兒。無論是在高床軟臥的閻家行館或是偶來的處境艱難,照顧愛子之責,他未曾假手他人。替換尿布、洗浴擦身、穿衣喂吃,這樣相依為命的甜氛,是他這一載的尋妻之旅中;心如一片荒漠上的溫馨之色,盯著那一對流光溢彩的貓眸,他總要良久沉緬。
某夜,宿在桃花塢的閻覲,接到了屬下飛鴿送書,他速速閱後,亂髭狂冒的下頜驟然僵硬,抱起睡在床畔小床上的笑兒,俐落地縛在胸前,搭上隨時備在旁側的包裹,再踏行程。
此一去;冬去春移;又是百花臨時。
第四卷 第九章(下)
東方一曦微透,身為一府廚務總管的劉嫂已爬出暖暖被窩,佈置一切。大戶人家的吃食,向來馬虎不得,遑論主家這等的絕頂富貴之家,選材、刀工、烹煮,無一不精緻講究,呈上的成品,更要色、香、味缺一不可。她身有上佳廚藝,但除了主家與正室的主母,無須她來操刀,可監察之責不敢稍事懈怠。盯著偌大廚間內每人各司其職有條不紊,她尚滿意頷首,忽聽得外面——
“劉姐姐,劉姐姐——”
她圓胖如彌勒的臉上浮上笑意,步出制膳間,迎上了雀躍而來的嬌小人兒,“丫頭,這麼早起來?”
“餓。”小嘴噘噘,又提鼻嗅嗅,“香香。”
劉嫂揉揉她披個滿頭的髮絲,“又沒梳頭?在那亭內坐著,我備下了金絲卷子,還有鮑魚粥,給你端過去。”
“喔,快哦,餓,餓餓哦。”
“知道啦。”劉嫂寵溺地摸摸那精巧下巴,難怪主家如此寵愛,連主母也喜愛有加,這小東西,天生有惹人寵的本領。
嬌小人兒蹦跳著向一邊花亭躍去,粉褙黃裙飄飄擺擺。
不一時,她吃得快樂無比,身後,劉嫂則為她梳髮理鬢。
劉嫂是廚娘,梳不了太過繁複的花髻,只將她滿把的秀髮梳理整齊,以幾根緞帶穿著鬆鬆綰了個繞髻,剩下的,編結成辮。
“好吃,飽飽。”碗淨碟空,小人兒心滿意足。
“飽了?”劉嫂自懷中取出一帕方巾,拭淨她一張油油小嘴,“飯後要做什麼?”
“放風箏,高高,劉姐姐也去?”
“我哪有你的好命,廚間還有一大堆事等著我去張羅。”
“丫頭幫劉姐姐,好不好?”
劉嫂笑掐她嫩頰一把,“你呀,可是咱們府裡的心尖尖,誰敢要你忙什麼?去玩罷,別跑太遠,等主子下了朝,說不定會找你。”
“丫頭不和爹爹玩,丫頭去找娘娘!”
唉~~劉嫂嘆氣,爺最初的心思,大傢伙心知肚明,卻被丫頭這左一聲爹爹右一聲娘娘給叫跑了綺念,苦笑不得中,這傻丫頭也就不主不仆地在這府內逍遙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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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
雖年過三旬,卻仍美麗端莊的女主人優雅回首,瞧見撲來的人兒後,笑顏當下堪媲園內春花:“丫頭,玩得滿頭汗,又從哪裡才回來?”
“放高高。”丫頭張臂將女主人抱個滿懷,“娘娘好漂亮,好香香,丫頭喜歡娘。”
“唉~~”女主人無奈地看著這張頰兒粉粉、嘴兒嫣嫣的嬌靨,輕搖螓首,“你一聲又一聲的‘娘’,我都讓你叫老了,還如何個漂亮?那邊有膳食間送來的藕粉糕,去吃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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