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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衛府和他們自己所帶來的危害。
前兩次東征,遠征大軍渡過遼水就開始猛攻遼東城,久攻不下就憤怒、急躁,就像一頭失去理智的野公牛,瞪大一雙通紅的眼珠子,不管不顧瘋狂攻擊,完全忘記了東征的目標是平壤,而不是遼東城這座邊陲小鎮,但這是中樞決策,是聖主詔令,甚至聖主親臨戰場、親冒矢石、身先士卒、奮勇當先,你軍方除了捨身赴死外還能說什麼?你不打就是抗旨,就是怯戰,甚至圖謀不軌別有居心,在政治上就是自取死路,難道你還能牛逼哄哄地指責聖主和中樞是錯誤的?
中央集權導致威權至上,威權至上導致一言堂,對的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若有人指責聖主和中樞錯了,當然就是挑釁威權,就是*****就是威權的敵人,於是灰飛煙滅。
這種政治大環境下,即便是聖主的絕對心腹宇文述,也是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戰戰兢兢,畏首畏腳,唯恐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他在第三次東征中,即便表露出了阻止聖主御駕親征的意圖,並小心翼翼地給聖主設定一些障礙,但打的都是“維護聖主和中央威權”的旗號,政治正確,就算激怒聖主也不會付出不可承受之代價。
由此不難推及郭榮、李景、薛世雄和崔弘升等四位大將軍的心理了,他們絕無可能在政治上犯錯誤,而若想政治正確,首先在軍事決策上就不能與聖主和中樞對著幹,渡過遼水後就不能不打遼東城,否則你如何解釋?你敢說聖主和中樞在前兩次東征中傾盡全力攻打遼東城是錯誤的?如果攻打遼東城是錯誤的,那前兩次東征的失利豈不都是由聖主和中樞瞎指揮造成的?你這不是公開質疑聖主和中樞的威權嗎?你這不是****嗎?
所以宇文述等人雖然都不想攻打遼東城,都想一門心思快馬加鞭直殺平壤,但誰都不敢公開做出這一決策,於是只能形成默契,嘴上說打遼東城,實際上直殺平壤,如此一來既迎合了聖主和中樞的心意,維護了他們的威權,保持了政治正確,又能在聖主和中樞親臨戰場後,不留痕跡地把攻擊策略重新調整回來,以維護自身之安全。
崔弘升因此很矛盾,面對諸軍將的請命,他不好嚴詞拒絕,以免打擊大家的積極性,挫傷了士氣,但又不能答應,不能讓遼東城拖住大軍前進的腳步,延誤大軍攻打平壤的時間,所以崔弘升只能一推了之,什麼時候攻打遼東城,統帥部說了算,諸公稍安勿躁,等宇文述和郭榮兩位正副統帥來了再說。
第一千零九章 瞻前顧後
四月十五,右候衛大將軍郭榮、左御衛大將軍薛世雄率主力大軍橫渡遼水,並於當天黃昏時分抵達遼東城下,與左武衛大將軍崔弘升順利會合。
崔弘升先向郭榮和薛世雄詳細介紹了遼東城的軍情,然後主動向郭榮請纓,要求明天率選鋒軍繼續東進,急速越過千山,直殺鴨綠水西岸重鎮烏骨城,以最快速度兵臨鴨綠水,給平壤以嚴重威脅。
崔弘升積極進攻,竭盡全力奪取戰場主動權,於國於己都有利,郭榮和薛世雄當然樂見其成,全力支援,但崔弘升最關心的顯然不是在東征戰場上快馬加鞭風馳電摯,而是臨渝行宮的聖主和中樞對已經開始的東征將施加何種粗暴干涉,所以崔弘升把自己的立場表達清楚並贏得郭榮和薛世雄的有力支援後,緊接著就直言不諱地問道,“聖主可有最新詔令?行宮那邊可傳來什麼非同尋常之訊息?”
郭榮和薛世雄心領神會,兩人互相看看,眼裡不約而同地掠過一絲陰鬱。
“這幾天,既沒有聖主詔令,亦沒有行宮任何訊息。”郭榮搖了搖手,憂心忡忡地說道,“事出反常,讓人心神不寧,十分擔心。”
薛世雄猶豫稍許,語含雙關地說道,“沒有訊息,實際上就是訊息,它代表了聖主和中樞的某種態度。”
郭榮沉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