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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找到她時,她正一臉可憐巴巴,小心翼翼地躲在破舊的郵筒後面——那郵筒早就廢棄脫漆了,上頭纏滿了藤蔓。它被藤蔓拽著彷彿也生了根,風吹不倒雨打不倒的,長久地佇立在那兒。藤蔓上開著小小的野花,它彷彿原地生成了一個「容器」,圓乎乎的郵筒肚子裡偶爾還會搬進新的「居民」,便就此自顧自地活成了一方小世界。
莉塔躲在茂密的藤蔓後,金色的頭髮這兒支稜一簇,那兒支稜一簇,遠遠看著像是藤蔓上長出的新花苞。
風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腦袋。
莉塔一個哆嗦,又不敢叫出聲,捂著嘴驚恐地回頭,看到風的那一刻,她先是愣了幾秒,隨即「嗷」地一下就哭了出來。
「風!」她使勁兒抱住一身粉的少女,鼻端嗅到了清新好聞的味道。
短短几日,她像是過了大半生,已經有點想不起來被陽光曬過的被褥味道、廚房裡飄來的食物香氣、穿著乾淨的居家服陪主人用餐是什麼感覺了。
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砸進風的脖頸裡,夜色下的路燈暖芒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莉塔整個人都沉浸到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是我」的委屈和痛苦中,猶如大夢一場,曾經的安逸全化作泡沫。這些日子她一直緊繃神經,連覺也不敢睡,直到看到風的這一刻,她才從恍惚裡醒來,想起了以前種種。
但也正因為想起了那些如今已然觸碰不到的往昔,反令人更感到折磨。
「風!」莉塔嚎哭道,「我好想主人!我想回家!」
風拍了拍她的肩膀,哪怕被人抱著大哭,她的神情也絲毫沒有動容。莉塔的哭泣沒有影響到她,在她聽來,這些巨大的情緒彷彿都被包裹在厚厚的隔音層裡,聽不真切,也觸碰不到。她只是覺得耳膜被吼得疼,便將人推開,點了下頭。
莉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從朦朧的視線裡看著對方,茫然道:「啊?」
風又點了點頭,給她比了個ok的手勢,拉了她的手往森嶠的家走去。
在回去之前,她先拐到郵筒後的角落,在那茂盛的藤蔓裡翻了翻,從一塊大石頭下面翻出了從雜貨店老闆那兒拿的槍,檢查無誤後,又小心的藏了回去。
莉塔茫然地跟著她,直到看到那棟二層小樓,這才後知後覺,傻傻地道:「你要帶我去哪兒?你給我找了個新的收養家庭?」
風推開院子的門,正大光明從正門進了屋。ai在門口等著她,森嶠從二樓臥室出來,站在欄杆上往下看了眼。
他青金色的眸子掃過莉塔,似乎並不太感興趣,只探究地看著風。
安哥拉替他問了出來:「從資料看,這位該是玫瑰公爵丟失的寵物。雌性歐姆,莉塔,四歲被從c區培養基地帶走,如今十五歲,明年可以參加配種。」
聽到「配種」兩個字,莉塔的臉紅了紅。
風點了點頭,去看森嶠,比了幾個手勢。
森嶠猜測道:「你知道我會被處罰,去把她給我找回來了?」
風點頭。
森嶠挑眉:「你知道她在哪兒?」
風依然點頭。
森嶠沒說話,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他穿著深藍色的居家服,領口敞開,能看到裡頭大片的黑色鱗片。走路時鱗片摩擦,發出細微的悉索聲。風已經開始對這個聲音感到習慣了——雖然每次聽到,依然有些頭皮發麻,彷彿暗色裡一隻看不見的蟒正遊弋而來。
森嶠去廚房端了水和零食出來:「坐吧。」
莉塔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她緊張地站在風身後,抓著風的手。風走一步她才走一步,似個大號掛件般。
風直接往地上一坐,莉塔也忙跟著坐下了。
森嶠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