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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角度,這個日光,還有風面上模糊不清的神情,讓森嶠所有關於入學的想法都停滯了下來。
他只是看著,看著那個雌性歐姆啃著麵包,一臉的漫不經心——她似乎從來沒有在意過什麼事情,流浪也好,被收養也好,要去學校也好。
她黑黝黝的視線就這麼看過來,彷彿在看一場好戲,彷彿和她半點關係也沒有。
她隨時都能抽身而退,森嶠想,但自己這一刻卻實實在在的用了心。
想讓她去交朋友,學說話,適應新的環境,長得白白胖胖。
但滿腔熱忱彷彿都被對方輕描淡寫的彈開了。
她不稀罕。森嶠明白了過來,風根本不稀罕這些他自以為的「救贖」。
森嶠逐漸冷靜下來,看了看手裡的資料,起身道:「算了,到時候再說吧。也許根本不用這麼複雜,是我想多了。」
風不知道為何對方突然又放棄了,森嶠整個人都冷了下來,將資料甩在桌上,一臉無聊的回了臥室。
之後一直沒再出來。
風無所事事的玩了一天,連午飯都是一個人吃的。
她倒是無所謂,不過這些天和森嶠在一起待久了,眼下突然這麼安靜,還真有點不適應。總覺得少了什麼似的。
由此可見,森嶠是真的很囉嗦。性格和他兇巴巴的長相完全不符。
風溜達去了書房,在書房裡一通翻,找了些漫畫、繪本出來看。浪漫的奧斯克魯,居然還收藏了不少地球書籍,甚至有一些地球方面的科普介紹書。
那本書很厚,裡頭有人文歷史,有花鳥魚蟲。
風看著那些照片,突然想:啊,這是歐姆編著的。有歐姆負責拍照,有歐姆負責編寫,有歐姆負責校對印刷。那時候的歐姆擁有那麼多職業,可以做那麼多事情,然後成為了手上這本巨大的書籍,白色的硬殼的封面,有些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了,頁碼也缺了一些。
它們經過了時光的篩選,流浪到了自己手上,冥冥中也算一種緣分。
有幾頁書頁裡夾了書籤,翻開後分別是植物飼養、兔子飼養以及怎麼樣清洗掉衣服上的汙漬小知識。
她的視線掃過兔子的照片,白色的,毛茸茸的,有紅色的眼睛也有黑色的眼睛,耳朵的形狀也各有不同。
風沒怎麼見過野生兔子,她一直以為兔子只有一種樣子。
風翻到了安哥拉兔,長毛的,體型也很大,幾乎看不到眼睛。
她琢磨了半天,ai和這東西到底哪裡長得像了?
傍晚,森嶠還是沒出來。
安哥拉在門口道:「森,你不舒服嗎?需要我叫醫生嗎?」
森嶠聲音睏倦:「不用,把飯放門口就行。」
安哥拉是個不會問「為什麼」的優秀ai,所以它只是將飯菜放在門口,十分聽話的走了。
這種時候ai的弊端又顯現了出來,它們的關心實在有限,因為沒有那顆「真心」,所以無論能力多強,關鍵時刻依然顯得冰冷。
森嶠只開了一盞小夜燈,他幾乎睡了一天,頭暈腦脹的。本來身體就不舒服,硬撐著想先給風做個測試,讓她習慣一下氛圍,以免入學當天出問題。哪料對方並不稀罕,這個認知讓他因為乾燥症而易怒、焦躁、不耐的情緒瞬間被放大了。
他不想將這種情緒撒在風身上,於是躲了一整天。
從被子裡悉悉索索地爬出來,他只穿了條褲子,巨大的尾巴從光滑的被單上滑下,倒刺在床單上劃出印記。
他赤腳踩在地毯上,睡意朦朧的擰開門,卻一下頓住了。
門外不止有他的晚餐,還有風。
風正揭開他的碗蓋往裡看,一手捏著鼻子,很嫌棄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