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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僕從。&rdo;在推開熟悉的盥洗室大門時,亞伯特&iddot;沃拉斯頓不無諷刺地想道:&ldo;當年沃拉斯頓的先祖如果知道,自己的忠心換來的不過是子孫後代生生世世的僕從地位……在戰爭之中是否還會像當時那樣拼命?&rdo;
&ldo;生而高貴的奧爾丁頓啊……與沃拉斯頓之間的距離簡直如同天和地一般不可逾越。&rdo;
他站在鍍著金邊的水晶鏡前。
水晶鏡和這一整座的薔薇城堡一樣,都是非常古老的極有年頭的事物。儘管如今科技的發展日新月異,但古老的奧爾丁頓依然堅持著使用這些古老的東西,如同那些皇室成員們始終恪守著那些古老的、死板到令人無法忍耐的教條‐‐這個宇宙中最強大國家皇室的選擇,很大程度上引領了整個宇宙的風潮走向,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古老的方是高貴的,就連飛船內部的裝飾舷窗,賣得最好的也是雕刻著眾神像的胡桃木,而非那些花裡胡哨的高新合金。
‐‐這種想法其實並不正確。
亞伯特注視著洗手檯旁邊擺著的一瓶花,毫不讓人意外地,那瓶花是幾枝漂亮的薔薇,被插在精緻的水晶瓶裡,連最不起眼的葉片也都被打理得挺括翠綠。他看著那幾枝薔薇花,沉默地想著:古老的其實並不一定是高貴的。
沃拉斯頓的姓氏十分古老,和奧爾丁頓、阿莫斯菲爾德或者卡蘭博爾一樣古老,但沃拉斯頓的先祖卻不是銀河帝國開國大帝的兄弟或者屬下,相反,他是他的奴僕……一個忠心耿耿、徹頭徹尾、無可救藥的奴僕。
當沃拉斯頓家族的先祖向著奧爾丁頓家族的先祖下跪發誓終身效命時,他絕不會想到,自己這一跪,子孫後代所有的前途野心,都被這一跪給牢牢地束縛在了奴僕的定位上。
同時被束縛住的,也有亞伯特那渺小的不可言說的愛。
這份感情從最開始就註定得不到回應:帝王如何會注視俯身在他腳下的奴僕?
那些生來便無比耀眼的人啊……他們眼中注視的是整個天地、整個宇宙,是銀河帝國的過去現在與未來,匍匐在腳下的奴僕對他們而言,分量不會比一粒塵埃更重。
亞伯特是在六歲時發現這一點的,自從發現這一點後,他便悄悄加入了神殿,成為了神殿外圍的一份子。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心底深處的渴望有多邪惡,那願望陰暗極了,令亞伯特常常覺得自己就像城堡裡年久失修的潮濕角落,身上生滿了暗綠色的苔蘚和黴斑。
&ldo;先祖知道後一定會引我為恥,因為我居然敢對自己的陛下抱有覬覦之心。&rdo;亞伯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露出了一個漂亮的、諷刺的笑:&ldo;不過我認為,能夠有這個差點得到他的機會實在是我的榮幸……&rdo;
差點得到。
亞伯特忽然不願再想下去了,他閉緊了嘴巴,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一如既往地,鏡子裡的人最多隻是堪稱清秀而已,由於年紀的緣故,這份清秀也早已轉變成為了中年男人的文質彬彬。對於不諳世事的孩子們而言,也許這個形象還有一定的殺傷力,但對銀河帝國的亞歷山大陛下來說……
好吧,必須承認,如果這個人不是自己的話,亞伯特絕不會認為他會有什麼資格與亞歷山大陛下並肩而立。
……至少我差點得到了他。
&ldo;遊戲結束了,到此為止吧,我已經做到了我全部能夠做到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