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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浮車內已經撐出了一把印著咖啡店小小logo的藍色傘,顧清玄舉著傘,正自車門內探出身來。
如注的大雨依舊嘩啦啦地下著,不大的傘面在雨幕中微微傾斜,遮住了顧清玄的大半張臉頰,只有線條優美的下巴露在傘面外。顧淵向車內看去時,那一小截漂亮的下巴恰好稍稍一動,從傘面下傳出顧清玄含著笑意的聲音:&ldo;今天下了這麼大的雨,怎麼四表哥也到這裡來了?難道真的是人生何處不相逢?&rdo;
他說著話,人已經隨之走下了車,藍色的傘面自雨中抬起來,傘下現出了顧清玄冷淡卻艷麗的笑。
第8章
在看清那個笑容的瞬間,顧淵的眼中不可抑制的掠過了一抹驚艷。
但很快,那抹驚艷便被收斂在了淺淡的銀灰下,再看不出絲毫波瀾。
他推了推眼鏡,舉起了手中拎著的購物袋:
&ldo;確實是挺巧的,我只是偶然路過這裡,順便來買一杯咖啡罷了。本來我也沒想管什麼閒事,但是我一進一出後看見車還停在這沒動……&rdo;顧淵聳了聳肩,提著袋子的手輕輕晃了一下,以示自己並不是有意來此。
顧淵和顧淮雖然都是顧從章的兒子,但他們看上去卻沒有多少相似的地方。顧淵身材修長高挑,生著一雙與顧家其他人都不肖似的淡銀色眼睛,鼻子直而挺拔,順滑的黑髮被打理得一絲不苟,薄薄的唇上幾乎看不見多少血色。他的膚色也和顧淮一樣有些過白,只是那白色並不是蒼白,而是近乎冰雪般半透明的白皙。
和繼承自父親的黑色頭髮不同,顧淵特殊的膚色和眼睛都源自於他那禁忌般的母親,大概是為了讓別人更少想起這一點,顧淵總是習慣於戴著一副銀色邊的眼鏡。眼鏡的鏡片是特製的,他那雙近乎透明的淡銀色眼眸被這鏡片一遮,就變成了顏色更深的銀灰,在銀色眼鏡邊的襯託下,和黑色頭髮的對比便不再那麼鮮明瞭。
只是無論他再怎麼遮掩,別人看著他的異樣目光也還是掩飾不住的。那些早已沒有誰敢於提起的陳年舊事,正是因為有了他的存在,才一直被人銘記至今。他本身就是顧從章這輩子最大的一根恥辱柱,每次說到他的名字時,大家都會偷笑,說那個&ldo;淵&rdo;字的意思,是他的父親看到他就&ldo;如見深淵&rdo;。
有父不如無父,生母渺無行蹤,近在身邊的是看他不順眼的後母……在這樣的情況下,顧淵卻依然一路爬到了銀輝共和國年輕一代的最頂層。明明如此年輕就已經成為了三階的異能者,任誰都得叫上一聲青年俊傑,他在顧家過著的那種日子,有時候卻是連顧清玄也不如。
在銀輝共和國屬於金字塔頂尖人群的顧淵,就這樣被顧家上下踩到腳底壓制羞辱了那麼多年,卻也從來不曾反抗過,甚至連一絲怨懟都沒有表露出來,反而總是掛著那副溫和至極的微笑,好像對所經歷的一切羞辱都渾不在意一般。
‐‐即使在顧清玄長達數百年的生命中,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也極其罕見,這種人往往只有兩個極端:不是大慈大善,就是大邪大惡。
而顧淵,會是其中的哪一種呢?
顧清玄這麼想著,便深深地笑起來,他看著顧淵,意味深長地說:&ldo;表哥,我在車裡給你留下了一份禮物。&rdo;
禮物?什麼禮物?
顧淵疑惑地蹙起了眉,他看著顧清玄,似乎在確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顧清玄發現這一點後,唇邊的笑意卻愈發深了。他不再多做解釋,逕自快步從顧淵的身邊走過,當顧淵的視線下意識地跟著他的腳步轉過去時,他卻將步伐稍稍放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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