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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軻利誘那個女的來攛掇我和嘉勉的矛盾,想看著老頭立遺囑期間,我鬧出些風波來,從而好在董事局上失了票數。」
周叔元說得再明白不過,速速解決家務事。他從來這樣,婚姻裡也得十足的臣服與不容置疑。
僅僅他認為,老二和他一樣。沒了頭一個太太,還有第二個,馮德音那麼用心地抓住他,周叔元的婚姻,也頂多隻有情,沒有心。
周軫心疼他母親,但也看著氣餒。
周家老二在他們眼裡,一向是反骨,那麼他就反到底。「我不會離婚的。老頭和周軻今日如何轄制我的,我要通通還回去。」
周軫解釋,周軻安排的那個女生,說來話長,流言蜚語也不能全作數。對方言明不是梁齊眾所謂的伴侶,但確實見過梁。
至於她來找周軫,也不是流言傳得那麼神。周軫確實見過她一面,從頭至尾,只是從她那裡聽聞了些嘉勉的過去。
總之,這是個局。再淺顯不過的一個局,他們算到了周軫的風流薄性,唯一沒算到的:周軫也有怕的時候。
他一面怕嘉勉不生氣,一面又怕她真生氣。
堪堪,她來質問他的時候,口裡還念著梁齊眾的名字。
從那位陳小姐那裡聽來的故事,更是殺人誅心般地要周軫嘔血。
他只是怕嘉勉沒有心。像他母親那樣,對付著自己的丈夫;或者一想到嘉勉曾經可能差點也像馮德音那樣嫁給那個人,他就氣敗極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嘉勭,感受著老友落在他肩上的力道,不時站起身來。他一個客去撿地上的碎瓷片,方姨不敢讓他沾手,嘉勭說無妨,等到把那一茶盞的碎片悉數撿回來,也不管割不割手,全擱到周軫掌心裡去。
嘉勭說過的,對付周軫,得用魔法打敗魔法,「二子,你信不信,嘉嘉當初眼睛閉起來選,隨便嫁個人都比和你過得舒坦。這盲選的人裡,包括那位梁先生,現在將來依舊作數。」
「聽不明白?那我就說明白點,不是覺得他梁某人背德且不名正言順嘛,那麼他離婚了呢,可不可以娶嘉嘉了?」
「嘉嘉是不是就名正言順了?你當初還要多名正言順地娶她呀!結果呢?」
還不是鬧成這樣。「因為你周軫滿心滿意全以自己的規則為先。」嘉勭一瞬間沉下臉來,「單說上次去x城探望她母親的事,你周軫好大的譜,愣是沒陪嘉嘉去。」
嘉勭說他隱忍不發,是怕傷及他們夫妻感情。其實不然,周軫這樣我行我素,事死不如事生,全是家庭的優越慣出來的,他就欠管教,「你自然有你的立場,誰都有立場,可最不該有的就是你。」
「縱使對方有千番錯、萬番錯,一個對也該讓你懷有敬畏心,那就是她生了嘉勉。」
「周軫,你當真愛一個人的話,不值當你懷這份敬畏心嘛?」
順風順水的周軫,活了三張的年紀,唯一的磕絆就是倪嘉勉,是禍也是福,單單看他在這蹺蹺板中間怎麼走。
嘉勭開了口,一時間便沒有讓父親發言的意思了。他作為大舅哥,子替父,料理這樁事故。「說回剛才那句,嘉嘉隨便選個人都比和你順心順意,那麼她又為什麼選你呢?」
「因為你周軫風流倜儻,家財萬貫?」
嘉勭扶著二子的手,握緊,那些碎瓷片的利口生生抵在周軫掌心的皮肉上,嘉勭問他,「疼嗎?疼就對了。」
嘉嘉是拿利口扎自己的心。「她縱有千般不足,你作為愛人包容不了,治癒不了,那麼我問問你,憑什麼擔這個愛之名?」
「離婚反而是你們最好的出路。」
周軫的手被嘉勭的力道,握刺出了血,溢位指縫,滴到嘉勭的皮鞋上,後者才稍稍動容,鬆手站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