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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線的位置靠下,敏感度比腹肌更高。
微涼的手指剛在上面落下,周鼎就感覺到脊背在瞬間僵硬了起來,羞恥感再也壓不住,奔騰著從心裡蔓延到四肢百骸。
周鼎察覺到了自己臉上的熱度,耳朵更是有些發燙。
好在夏鬱沒有用手電筒照他的臉頰,這樣他還能讓陰影做他最後一塊遮羞布。
他側著臉,不想讓夏鬱發現自己的羞赧。
可眼睛不看,其他感官就變得愈加敏銳,他不光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臉頰上的熱度,還能聽見胸口快要蹦出來的心跳。
周鼎乾脆閉上眼,默唸起了清心咒。
他兒時大部分時間都跟爺爺奶奶住一起,他們都信佛,於是他也耳濡目染,不光學會了折元寶,還會背一些佛經。
夏天爺爺奶奶不愛吹空調,而他年紀小火氣旺,不開空調睡不著午覺,他們就會讓他在心裡念清心咒。
一遍不行就兩遍,兩遍不行就三遍,念著念著,心就靜了,就不會覺得熱了。
可現在……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然後是什麼?
他想不起來了。
佛祖也幫不了他了。
佛經在腦海里消失,裡面只剩下一雙輪廓分明的手。
他記得夏鬱的手長得非常好看,指骨修長,骨節纖細,因為經常用護手霜的關係,所以面板是肉眼可見的白淨細膩,湊近了,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
他分辨不出是什麼味道,但很好聞。
這個味道……
會沾到他身上嗎?
一想到這個,耳朵就變得更熱。
明明打完球有一會了,可身上還是又一次冒出了汗。
他的背不知不覺地貼到了身後的門板上,嘴唇緊抿,手也死死地攥起。
「好了嗎?」周鼎又一次問道。
「再等一下。」
周鼎再次吸了口氣。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像一把弓,他的腹肌就是弓弦。
弓弦可以搭載鋒利的弓箭,可以承受百斤的力道,但卻禁不起手指輕輕的撩撥。
最後,他終於忍不住地叫了停。
「夠了。」
他抓住了那隻在弓弦上作亂的手。
「都摸過了,應該可以畫了。」
「就到這裡吧,我……還有事。」
說完,他推門離開。
步伐是肉眼可見的匆忙和急促,彷彿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著他。
眼睜睜地看著周鼎跑開,夏鬱沒有露出任何一絲不快。
相反,他心情很不錯,甚至彎起了眼睛。
直到周鼎跑沒影了,他才把視線放回了自己的左手上。
然後……
湊上去輕輕地嗅了一下。
呀,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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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鼎是一路沖回宿舍的。
他先衝到一樓拿衣服,也不換了,直接套上外套外褲就離開了籃球館,也沒有去食堂吃飯,就這麼徑直地跑回了宿舍。
冬日的天黑得格外早,不過六點天就已經是濃黑色的了。
老舊的路燈沾著汙漬,燈光有些暗,只能照亮大概。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從自己身旁跑過去的人是周鼎,更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樣。
周鼎沖回宿舍後直接進了衛生間。
原本就在宿舍裡的兩個室友沒覺得不對,只當他急著回來上廁所,所以看了一眼後,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遊戲上。
進了衛生間,周鼎的步伐才終於停了下來。
他一邊急促地大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