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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瞭解岑遠的。
就像岑遠也瞭解他一樣。言語似乎對於這場重逢沒有任何作用,他只需要看著他,就已經敘述出了眾多。
岑遠明明沒有講話,程傾方才的音量也低,可就在他向程傾走過的片刻之間,遠處的楚知鈺卻意識到了什麼,房間內突然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也緊接著便擋在了岑遠的前方,隔絕了程傾的視野。
「別在我這裡打架。」
也是在同一時間,程傾向後仰了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住,高高掛起地說。
「你又來做什麼?」他聽見楚知鈺剋制而低啞的質問,「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許再來糾纏他?」
他也聽見岑遠諷刺的笑語,輕描淡寫的答覆:「可到底算不算糾纏,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事實證明程傾很有先見之明。
因為楚知鈺幾乎是下一秒便提住了岑遠的領口,而岑遠穩穩地立著,直到他手臂緊繃著,卻還一點點地鬆手。
只可惜楚知鈺會聽話顧忌,岑遠不是。
「啪!」
「啪咚——」
岑遠猝不及防地抬手,狠狠給了楚知鈺的臉一拳。沒有任何反應時間,楚知鈺被撲面而來的力道擊中,直接重重地摔倒在了地面。
沒了遮擋,程傾清楚地看到,岑遠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下因痛而扭曲的面容,微弱的笑容很有挑釁的味道。
「這是還你的。」接下來一句他難得爆了粗口,不過是對的口型,「傻逼。」
突然的變故聲響令程傾的眉頭猛地一皺,繼而快速地站起身,邊向他們過去邊吼道:「夠了!」
他就知道。
這是這麼久以來,程傾第一次主動參與他們的針鋒相對。
楚知鈺才剛蓄勢待發地站起來,便被插進中間程傾擋在了身後。程傾的加入,也讓不知道剛剛躲在哪裡看戲的雪納瑞沖了出來,對著岑遠高叫起來。
岑遠垂下眼簾,也不知道是感到些荒謬,還是有心諷刺楚知鈺地提起了唇:「他的狗不護主,倒是還挺喜歡你的。」
程傾沒有搭理他的這句話,只是沖身後道:「你現在走吧。」
見沒有動靜傳出,他的聲音冷了些,再次重複了一遍:「楚知鈺,抱上狗,現在就走。」一點停頓,他說:「過幾天我去接它,順便把你的東西帶過去。」
雖然起初程傾並不打算收留,但一條狗而已,就算留下,反正也不會是他養,現在能夠安撫住對方離開就夠了。
楚知鈺在數半分鐘的僵持後,與程傾擦肩而過了。門再次開了又關的聲響沉悶,在房間內迴蕩了許久,才最終塵埃落定。
陪伴程傾數日的熟悉狗叫聲也消失了。
這是程傾在與岑遠數天不見後的重逢裡,第一次正經地與對方面朝面,好好地打量起對方。
岑遠還是那個樣子,雙目幽暗,面色平靜,城府深沉,可程傾感受到了他潛藏其下的磅礴憤怒。
「你很生氣嗎?」程傾仰著下巴,乖巧的像是以前期許等待著對方的一個吻落下那樣,「因為他沒有像你說的那樣惱羞成怒,接著報復我,反而是放我回來了。」
「其實我也很意外,我想不通他為什麼會這樣。但是當我得知他打算這麼做的第一刻,我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如果是你,就一定不會做出這種選擇。」
岑遠緩慢地壓下臉,似乎是想要親他,可當距離越拉越近,卻又被程傾避開。但這種躲避也只得一時,下一秒岑遠便扼住了他的脖子。
岑遠的吻是一貫的強勢,他親得很深,像是要將這些天的不見盡數補全回來,每一次都到達口腔最深的地方。口水越積越多,順著程傾的唇縫留下,又被指腹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