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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所以說,房子肯定不是他們自己租的。」季姜立馬道,「小瞳爸爸媽媽日常看得出來都是非常非常拮据的人,不可能忽然一改脾性花這麼大代價在這個小區租房。」
這所有的事背後,都像是有一雙手一般,在裡面操控著一切,從車禍發生那晚起就開始一點點在毀掉證據和抹除痕跡。
早在他們還沒有意識到時候,對方已經開始在切割車禍與死亡之間的因果關係,藉此來逃避所有的責任。
季姜越想越憤怒,氣的攥緊手狠狠的捶向老舊斑駁的牆面。
一下又一下。
手上的疼不及心裡的萬分之一。
季迦禾伸手,將人拉住,一把撈入懷裡,困住,嗓音沉沉道,「季姜,冷靜。」
季姜被他抱住,終於憋不住,彎腰捂住臉,哭了。
季迦禾從背後撈著他,手臂收緊。
「哥……為什麼,為什麼啊。」他哭著一遍又一遍的問。
季迦禾沒法回答他。
季姜在季迦禾懷抱裡終於哭鬧累了,他睜著眼,久久看著十一月無盡的雨水,像是忘記眨眼般,喃喃道,「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他仰頭,淚水從眼角無聲淌出,雨從黑夜裡走來,紛紛擾擾著落在了兩人的心上。
「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兩人這一聊,就聊到了天亮。
季姜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直的關節,看著季迦禾,道:「你明天就回去吧,這邊有我,你抓緊回去銷假,你們科室不敢給你打電話,倒是一天三四個旁敲側擊來催我。」
短短几天,面前人越發清減憔悴,甚至還生出了鬍鬚和雜發。
從前那麼一個注意儀態時刻保持整潔的人,到如今也終於有了什麼都顧不得的這麼一天。
但即使到了這樣的關頭,季姜內心的第一反應,仍然是心疼季迦禾。
他不忍心季迦禾吃一點點苦,受一點點罪。
季迦禾走後,季姜的抗訴之路走的並不算順利,幾乎算得上處處碰壁。
但是他的人生詞典裡,已經徹底抹除了放棄兩個字。
他抱著一種不死不休的態度去找所有可以找的到的線索。
孫暉朝緩刑在監外執行,由社群和司法所監管。
季姜去過很多次,看著孫家人一家和睦團圓,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過著日子,季姜的心裡就像是被刀子捅了一樣,而且那把刀子在肺腑裡不停的攪動,讓他的疼的抽搐難忍。
他去覆核事故責任認定書的那天,一個老警察看他為這件事來了無數次,也曾隱晦勸過他,不要執著於過往,活著的人要向前看,與其沉淪於深淵裡與惡龍纏鬥,不如去往光明之地追尋希望。
季姜遞給他一根煙,笑笑,「我早就是惡龍。」
就當季姜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徹底走進一個死衚衕了的時候,律所忽然來了一個人,指名道姓要見他。
第39章 「夢外」
第一面,鄭宜和季姜見過的大多數女人沒有什麼區別。
米色玲瓏別致的套裙展現出美好的身段,精緻描繪的眼妝和紅艷唇色,處處昭示出主人的外向性情。
她坐下,習慣性的翹起二郎腿,抱臂看向辦公桌對面的季姜,一張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打量神色。
「我最近遇到了點煩惱。」她說話語速不緊不慢,帶著一種一邊講一邊思索的感覺。
季姜給她倒上茶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坐定,做出洗耳恭聽狀。
「希望律師能給我提供一點思路,可以順利把這個麻煩解決了。」她道。
「您請講。」季姜禮貌道。
「欸,對了,你們這是收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