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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一個小時，他實在放不下陳釉了，抱歉地對毛毛爸媽說：&ldo;公證處的地址已經列印給你們了，還得你們自己去一下了……我這邊實在是有很重要的事，真的不好意思！&rdo;

毛毛爸媽特別善良，能體諒他，也誠懇地對他表達了謝意。

白大褂敞開著，陸鮮衣一路飛奔到門診部二樓的婦產科。在候診大廳的長椅上找到一個人發呆的陳釉。

她微微垂著頭，盯著地面一動不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嘴唇蒼白，滑落在臉龐的髮絲勾出無助的側臉。

陸鮮衣心痛不已，慢慢走到旁邊，半蹲在她面前，抬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她只抬眼看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說。

&ldo;寶……&rdo;他先開口，把她的手包起來搓了搓，&ldo;檢……查了嗎？&rdo;

她抬起胳膊露出壓在腿上的報告單，他屏息，伸手拿過來看。

&ldo;陳釉，女，25歲，已婚，初次妊娠。妊娠5周，胚胎發育不良，孕婦情緒狀況不良，導致自然完全流產……&rdo;

一行行字就像小尖刀似的紮在他心上，只扎還不罷休，還要在傷口處旋轉幾圈。他不知道陳釉是怎麼挺下來的，她一定痛死了吧？

他坐到旁邊的椅子把她摟進懷裡，悲痛地說：&ldo;對不起……我來晚了……&rdo;

陳釉就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語氣平靜地說：&ldo;我不知道這五週我為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怎麼會這麼粗心大意呢？我不僅粗心地沒有察覺它來過，還粗心地讓它走了……它肯定都生我氣了，怪我了，我真不是個有責任心的人……&rdo;

陸鮮衣內心絞痛，拍拍她的背輕聲安慰：&ldo;不是的……跟你沒有關係，不是你的錯。&rdo;

陳釉憋住抽泣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眼淚，問他：&ldo;你剛剛去哪了？&rdo;

&ldo;昨晚有一個胃癌患者去世了，她的父母要捐贈孩子的遺體，我去指導他們辦手續了……&rdo;他艱難地解釋完，以為陳釉會開始大哭大鬧，怪罪他怎麼都不把她放在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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