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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起那日東方白絕命的一掌，還有那雙眸中的怒火與憤恨……滾燙的淚珠順著簫玥的臉頰，一滴滴的落下，可她的心卻空洞冰涼。

簫玥將手放在自己胸口，低沉道：&ldo;你那滿懷殺意的一掌，不僅要了我的命，我的心……也徹底死了。&rdo;

東方白只覺悲惶難安，搖著頭顫抖道：&ldo;不……玥兒時至今日，我們往日那些仇怨宿命早都沒有了，我已經將神教歸還了師傅，今後咱們再也不理會江湖上的爾虞我詐……我都想好了，我們尋個終年溫暖如春的地方，建一處小院子，院前栽上你喜歡的花木，你我彈琴吹曲，此生再也不分開了，玥兒…你說好不好呢?&rdo;

簫玥垂下眸子，狠狠忍住喉嚨裡的哽咽，還是抑制不住地有了些顫音：&ldo;你這些話倘若擱在往日，我定是要心喜若狂的，可時至今日……我竟半點也開心不起來了。&rdo;

說話間，她足下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ldo;曾經我想要的，向來都是容易至極，可你就是不懂，而今下……我已經不想要了。&rdo;

東方白怔怔的看著簫玥，卻覺她清眸裡閃閃熠熠的明暗，正如長夜裡的孤燈，又寒又淡，稍稍多一些風便要熄了。

她忍不住顫抖，字句哽咽：&ldo;你心裡那些情意，到底都給我一分一寸的磨沒了，作繭自縛……當真是作繭自縛……&rdo;

她不由想到從始至終，簫玥待她傾心相待，以命相許，死生不顧，當真是情真意切，可自己卻負她那麼多心傷苦楚。

一時間，東方白心中惘惘，上前攬緊了簫玥纖腰，哀然懇切道：&ldo;玥兒，過往總歸是我咎由自取，如今我只想同你討一個機會。&rdo;

簫玥睫羽微微顫了一顫，任由東方白抱著也不推開，只平靜道：&ldo;往日為了你，即便鱗傷在體，我也不會吭聲喊疼的。&rdo;

她執起東方白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處，低聲又道：&ldo;可這裡有你一掌留下的傷疤，任憑這世間良藥再多，也是去不掉了。既然身上的疤除不祛，你想想……又如何能抹平我心上的疤?&rdo;

東方白眼眶漣漣淚落，但見簫玥鬆了自己的手，足下一動，握住簫玥的手，攥得死死不肯再松，生怕簫玥再動了心灰意冷的念頭，連聲懇切道：&ldo;玥兒，我會讓你看清楚我的心……你信我好不好……不要走…別走……&rdo;

簫玥心裡酸澀難當，強自斂了眼底的熱意，&ldo;我不想在像以前那樣，委屈自己卑微的活著了，求東方教主高抬貴手放過我吧。&rdo;

她生怕自己再多待一刻，心便會軟得一塌糊塗，又重頭扎進去弄得比現在還悽慘。簫玥現在只想離開此地，然而手腕上一股力道又將她帶回那個熟悉的懷抱。

第75章 夢醒皆空

簫玥掙扎無果，反倒被東方白擁得更緊了。

東方白心裡悔恨難當，在簫玥耳邊哽咽低語，似是隱隱的哭聲：&ldo;玥兒你不要我了，那我還不如早些死了，免得眼見了你走……那時反倒生不如死……&rdo;

聽著東方白這麼說，簫玥只覺心頭一痛，便任由對方抱著，輕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