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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大迎枕,朝著蓉娘捂了過去,可是手在半空中又落下了,她的耳邊迴響起蕭韌說過的話:「我不殺你,並非是因為我不殺女人,而是我沒有必要殺一個死人。」
蕭韌沒有殺她,她活下來,經歷了比那時更可怕的死亡。
所以……她也沒有必要親手殺死蓉娘。
何況,這裡連把刀都沒有,想要用迎枕捂死一個成年人,對於她這個八歲小姑娘而言,也著實是件很辛苦的事。
沈彤衝著蓉娘笑了笑,扔下迎枕,重又用破布堵住蓉孃的嘴。
她走出屋子,高聲喊著守在大門外面的春鵲和芳菲:「你們過來,咱們做遊戲吧。」
第6章 粉襖綠裙
陶管家名叫陶三村,三十多歲。當年他不過是個混跡京城的閒幫,一個偶然的機會,他遇到年僅十歲的陶世遺,陶世遺先是將他帶在身邊做小廝,後來又讓他做了管事。
陶世遺是嗣子。
陶家子嗣單薄,養父膝下無子,他去世後,養母只好從同族本家過繼了陶世遺繼承香火。
陶世遺的養母黃氏出身書香門第,黃氏的孃家與曾做過禮部侍郎的黃晚秋是本家。陶世遺年少時能夠到京城的樹德書院讀書,也全靠黃晚秋長子黃敬的推薦。
陶三村也是在那個時候跟隨陶世遺的,後來他索性隨了主家姓氏。
此刻,陶三村坐在廡廊下,悠閒地喝著茶,這茶葉是老爺陶世遺賞的,五兩銀子買不到一兩茶。一晃這麼多年,他仍然是陶老爺信任和器重的人。
想當年他只是個閒幫而已,如今有房有地,大兒子在鋪子裡學生意,小兒子也在府裡做了管事。
做為回報,這些年裡,陶三村對陶家忠心耿耿,如今陶家攤上了事,一家子都出去避風頭,陶三村自告奮勇留下守著宅子,別說是守宅子,就是讓他像年輕時那樣提著刀去拼命,陶三村也在所不惜。
可是幾天下來,陶三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不過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姨娘和一個病殃殃的孩子而已。
陶三村看看天色,擰起了眉頭,往常這個時候,蓉姨娘都會來見他,把那個孩子的情況一一稟給他,今天怎麼還沒有過來呢?
他抿了口茶,有些不悅,那女人怎麼回事?
婦道人家就是麻煩,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在擔心那小東西長大以後會記恨她。
真是可笑啊,聽老爺的意思,那些人要的就是小東西,還能讓她長大?當然不能,不可能啊,斬草都要除根,何況是人呢。
陶三村翹起二郎腿,悠閒地哼著小曲,忍不住又看看天色,不對勁啊,蓉姨娘雖然優柔寡斷,可是她掛念著弟弟,每天的匯報從不敢怠慢。
會不會出事了?
陶三村站起身來,老爺再三叮囑,這是大事,稍有閃失就會抄家滅門的大事。
可是又會有什麼事呢?小東西剛來的時候他是見過的,白白嫩嫩的一個小人兒,一看就是大戶人家裡嬌養著的,在路上待了一天就挨不住辛苦生病了,蓉娘面對這麼一個小東西,還能有什麼事?想到這裡,陶三村又坐下來了。
他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湯徐徐而出,倒在天青色的茶盞裡,忽然,陶三村的手在半空中頓住了。
該不會是那藥下得太多,小東西受不住死了?
哎喲,那小東西可不能死啊!
蓉娘這個蠢婆娘,他就不該一次性給她那麼多藥,更不該讓她在藥里加酒當引子,那藥就是大人也受不住,何況還加了酒,老爺叮囑過,每次只加一點,有上三四次,事情也就辦成了。
陶三村叫上自己的兒子陶順兒,急匆匆地往後宅裡跑。
還沒過月洞門,就見一個小丫鬟小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