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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水碧石,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從二人的距離上看,安錯至少找了兩個多時辰了。
心頭一股一樣掠過,遲衡凝視著安錯的背影,許是眼神恍惚,他覺得安錯身上也有淡淡的光芒籠罩。
深吸一口氣,遲衡大聲喊:“安錯。”
安錯回頭:“欸,這裡……”
黑夜中兩個聲音一呼一應,驚起若干只棲息的鳥兒,撲稜稜地發出亂亂的聲音,而後又復歸寧靜。遲衡跑過去,二話沒說低頭就幫著找。安錯笑了一笑:“睡醒了?不能翻得這麼快的,容易漏看的。”
學著安錯的樣子,一塊一塊仔細翻過去,遲衡問:“不累嗎?”
安錯眼睛亮亮的,唇邊笑出一個梨花渦:“不!一定要找出才行,等師父一回來,便能看到絳石的奇妙,那些生病的人也不會一直一直的愁了。”
“好,一起找。”
雖然將信將疑,遲衡找起來比方才認真得多,一邊抹汗一邊蹲身找。纖月西行,匆匆天又半明。二人一無所獲,望著天邊一際絳色的薄暮,安錯惋惜地說:“天亮了,不好找,只能等今晚再來了,咱們趕緊回去睡一覺。”
遲衡失望,安錯卻一副習以為常。
回到山腰上的小石屋,安錯又忙開了。
像一隻蜜蜂一樣來來回回走著:把那黑黑的汁熬了,半強迫似的逼遲衡喝下。喝完藥後,遲衡分外的睏倦卻睡不著。而安錯又熬什麼藥膏去了,味道極其怪異,露天擺著好幾大鍋,裡邊熬著香白芷、蘇木、枳殼、木通、沉心、山梔子等等藥材,鍋底下燃著熊熊烈火。說是給霍斥部下們的療傷藥,現在幾大鍋,煉完也就一小桶。
架火之後,立刻又去洗藥草、洗完了曬,忙得不亦樂乎。
好大一會兒走路響聲停了,遲衡反而不放心了。
起來找到後院,見安錯四仰八叉地躺在草藥上,和衣睡著了,微微的鼾聲,是極度的睏倦和疲乏。遲衡推了推他,沒一丁點兒反應,左右看了一看,這荒地兒也沒個別人,遲衡將安錯抱回床上,讓他睡得平展。
他自己則走到藥鍋前,看著這些汩汩翻滾的藥水,聞著濃郁的藥味,猶豫了一下,蹲下來添柴放火。
忙得一頭一臉的灰,用手一抹滿手的紅和灰。
遲衡想,安錯的師父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不然不會被霍斥請到山上來,又被請到元州城去,說不定現在正和顏鸞說話呢。他聽過青耕鳥的傳說,這種災星之鳥,意味著災難,卻也意味著改天換地的預兆,莫非元奚王朝命數將盡?遲衡自嘲一笑,誰的王朝,又有什麼要緊,只有早點結束紛爭,才是王道。
才添完柴,就見安錯從房中奔了出來,踉踉蹌蹌的,大聲說:“你!你在做什麼?”
遲衡無措地看著臉色通紅的安錯:“柴要滅了,添點火。”
“你沒有給藥裡添……添什麼東西吧?”安錯緊張地說,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十分驚慌,“這藥,人命關天,可不能有一點……差錯。”
“沒有。”
沉默了一會兒,安錯鬆了口氣,幾經掙扎後坦白:“我不知道你是夷州的兵還是元州王的兵,反正你不是霍斥的兵。不管誰當頭領,用藥的都是兵士,你可不能……”
遲衡看他:“我知道,我沒有動,你怎麼知道我是當兵的?”
“滿手的繭,一看就是用刀的。”安錯瞪大了眼睛質問,“這藥是秘藥,一分一毫都不能錯的,真的沒有往藥裡添料?”
“不信,煉好後先在我身上試。”
安錯笑了,笑得不好意思,擺擺衣袖裝模作樣作了個揖:“遲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怪你了。”
遲衡哼了一聲:“我看上去就那麼像壞人。”
“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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