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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遠讓司機開車,汽車發動機啟動的同時,前後座之間的擋板也升了起來,將汽車內部的空間分隔成兩個部分。
應憐依舊低頭玩手機,卻聽見顧念遠帶著無奈,又似嘆息一般喊自己的小名。
「真真。」
他聽見顧念遠這樣開口:「晚上風大,我只是想早點送你回去。」
應憐小名應真,「豪華落盡見真淳」的「真」。
小名是應女士起的,除了應女士,也就只有顧念遠會這麼喊他爸爸還是更喜歡喊他小憐。
過去應憐其實很喜歡被顧念遠喊小名,這代表他們關係匪淺,十分親密。
因為顧念遠是距離感很強的那一種人,他們小學三年級認識,升四年級的時候,顧念遠還是會客客氣氣喊應憐為「應同學」,極少時候才會叫應憐的名字。
當時還是應憐纏著顧念遠,讓顧念遠喊自己的小名,顧念遠才慢慢喊的,時間久了,也就成了一種默契,或者說習慣。
如今顧念遠依舊會下意識喊他的小名。
只是應憐已經不想聽他這麼叫自己了。
應憐幾乎是聽見「真真」這兩個字的瞬間就皺住了眉,垮起一張臉。
他扭過頭,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個稱呼的介意:「顧念遠,我們很熟?」
言下之意:你喊誰真真?
他喊顧念遠的語氣似乎和以前鬧彆扭時沒有多大區別,可顧念遠卻能很清晰地分辨出其中的不同。
以前,應憐喊顧念遠的名字,那個「遠」總會不自覺拉得更長,撒嬌撒得渾然天成,哪怕生氣也是一樣。
他現在已經不會在那個「遠」字上加重,故意把尾音往長了拖了。
顧念遠即欣慰他頭也不回地朝前走,乾乾脆脆,不拖泥帶水;又有幾分複雜
顧念遠依舊留在過去,停在那段突兀結束的親密關係裡。
他自作自受,作繭自縛,怎麼也無法邁出哪怕一步。
「抱歉。」顧念遠帶著點失落地垂眸,「我剛剛考慮得不是很周到。」
應憐點點頭,「嗯」了一聲,隨手關掉了剛剛開啟的小遊戲。
空氣再度沉寂。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今天特地送我。」片刻後,他主動道謝。
討厭顧念遠是事實,顧念遠專程送他,沒有讓他在馬路上傻乎乎等好幾個小時的車也是事實。
兩者並不衝突。
他不會因為和顧念遠有過齟齬,就覺得顧念遠活該欠他。
應憐又不是小白眼狼。
「應該的,我們畢竟認識了這麼久……男朋友怎麼沒來接你?」顧念遠話鋒一轉,裝作不經意地試探。
他心裡有一份很長的嫌疑人名單。
包括應憐的高中同桌,他們大學的班長,還有當時校學生會的副主席……
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是應憐在他出國之後新認識的朋友。
喜歡應憐的人太多,沒有顧念遠從中作梗,這個數量還會再翻上一番。
應憐說完謝謝就開始走神,心不在焉,耳邊隱隱約約聽到「男朋友」這三個字。
男朋友,什麼男朋友?
他壓根沒等顧念遠問完,想也不想,隨口答道:
「死了。」
空氣猛地凝固住。
應憐慢半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恨不得當場從顧念遠的車上跳下去。
顧念遠也想不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好笑之中夾著幾分慶幸,還有一絲頭痛。
這實在是一個很應憐的回答。
「呃,他養的仙人掌昨天死了。」
應憐伸手摸了下鼻子,試圖打補丁,「他那個人比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