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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憐習慣只劃重點,其他內容靠腦子記,顧念遠會直接在他的書上幫他標註出來。
等下課,他拿回自己的書,會照著顧念遠的筆記,在顧念遠的課本上照抄一遍,然後繼續用顧念遠的書上課。
久而久之,應憐每天早上收拾兩個人的東西,也懶得再透過細微的區別或者刻意翻開扉頁去確認教材到底屬於誰了。
反正不管是他的還是顧念遠的都一樣,不分彼此。
應憐甚至記得大一上學期期末考試的那場小烏龍。
他和顧念遠複習也坐在一起,問他借筆記的某個同學用完才發現自己貌似不小心拿了「顧念遠」的課本,格外誠惶誠恐地跑去影印室找正在排隊的顧念遠道歉。
對方誠惶誠恐,就差當著面向顧念遠負荊請罪了,顧念遠卻完全在狀況外,弄得對方更加緊張,就這樣陷入了僵持。
直到應憐倒水的時候路過影印室。
複習那幾天他們早飯吃的也是肉燕。
顧念遠廚藝很好,加上經常調整餡料的口味,將近兩年,他都沒怎麼吃膩過。
除了純肉餡,應憐還咬到了含有蝦仁和馬蹄的顆粒的,混了細碎香菇丁的。
他很難用具體的詞彙表達出自己此刻的複雜和微妙,瓷器難題被換了一個形式,重新擺到他面前。
青年洗好碗筷,靠在沙發上,猶豫許久,還是動了動手指,把對方的聯絡方式從黑名單裡拖了出來。
就當那段戀情不存在過吧,久別重逢,陌生感逐漸褪去之後,原本就是朋友的人還是能重新成為朋友。
這樣想,默默在心裡把原本的那條線擦乾淨,在稍遠的地方重新劃了一條。
幾乎是剛把顧念遠從黑名單移除,應憐就收到了對方的好友請求。
他順手用小號同意了。
可能因為之前有過備註,重新加回來,訊息列表那欄,深藍色大海頭像後面跟著的,還是那個「究極大扇貝」。
……其實和頭像還挺般配的?
應憐漫不經心,帶著點好笑地想,把備註改成了顧念遠的名字。
【顧念遠:生鮮超市送的菜有點多,我順便請你吃個午飯吧?剛好你搬家的時候我沒幫上忙,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應憐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吃不掉就放冰箱】
訊息沒發出去,就被他自己刪了。
顧念遠早上問他要不要吃肉燕的時候,就已經說過冰箱都裝滿了,實在塞不下。
應憐重新開始打字,刪刪改改,居然不知道該怎麼禮貌但又不那麼生硬地拒絕他。
什麼「比如我點了外賣」,「準備出去吃」之類的,搪塞的念頭一冒出來,看著兩個的對話方塊,他就會很自然地腦補出顧念遠接下來的反應,甚至是顧念遠說話時候的語氣。
深刻得不像四年都沒有聯絡過。
何況坐起來這麼麻煩的肉燕都已經吃了,一頓午飯又有什麼好拒絕的呢。
應憐複雜地嘆了口氣,動了動手指,回了個「好」字。
後面還跟了句客套的「謝謝,下次我來請」。
以他們現在這種生疏又熟悉的關係,雙手空空過去拜訪並不合適。
然而應憐剛搬家,不少東西其實還在堆在瓦楞紙箱裡沒來及整理,牛奶水果茶葉咖啡……能作為登門禮物的東西,一律沒有。
分享裝的仙貝倒是還剩幾袋,只是應憐有點彆扭,不太好意思送出去。
愛吃仙貝的是應憐,不是顧念遠,所有商超貨架上能買到的零食裡,顧念遠只會稍微對那種加了肉桂粉的焦糖餅乾多看一眼這一眼還不是因為喜歡,單純是大腦每日需要攝取一定量的糖分,加上空腹喝咖啡對胃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