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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襯衣,袖子草草捲起,身量瘦削卻充滿獵豹般的力量。
本就是還人情的工作,偏偏這工作還如此不讓人省心。
女一程卉是正垣集團話事人的千金,大學畢業後,腦袋一熱非要來闖蕩。程父美曰其名讓小輩自己闖一闖,卻架不住幾位好友攛掇,給她投資了一部大製作現代劇。
大小姐為了打好進軍影視的第一彈,前前後後拍了二十幾版劇照都不滿意,最後指名道姓非陸贏川不可。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陸贏川不拍這些,卻架不住好友何樂衍一求再求。
威逼利誘雙管齊下。30多歲的人了還一把鼻涕一把淚。
這幾年好友幫了自己不少,如今好友有難處了……他咬牙切齒應了。
何樂衍大喜過望,當場給他叫了聲爸爸。
「……」大可不必。
卻沒想到第一天光拍程卉,就拍了整整兩天,期間自己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活脫脫一張狗皮膏藥。
留給拍男演員的時間,少得可憐。
陸贏川只想速戰速決。深邃的眉目已是不耐,他看了看腕上的表——何樂衍怎麼還沒來?
在他的耐心到達極限時,門開了。
他以為是何樂衍,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變化。
卻在門後看到了另一個更避之不及的狗皮膏藥。
「怎麼是你?」他脫口而出。
屋裡天朗氣清,沒有任何她腦補的旖旎春色。
「我……」趙予安張了張口,啞口無言。
她一張粉團似的臉漲的通紅。
陸贏川皺了皺眉,向她身後看去,看到了一臉驚慌的張阮阮。
他下午好像在大堂看到過張阮阮。
「陸老師,你認識她呀?」辰山看了看二人的神色,確定二人認識後,鬆了口氣,「她剛才舉著掃帚闖到我的房間,我還以為是私生飯呢,把我嚇得。後來一問,她說她認錯人了!啊,原來她是來找你的!」
剛想溜走的趙予安僵住。
「哦……」陸贏川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冷漠的看向趙予安。
原來是來捉姦了。
但兩人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她有什麼資格捉姦?
「這是誰?」程卉叉腰,面色不善。
陸贏川擋住程卉的視線,面色不善的看著趙予安:「出去。」
大門轟然關閉。
兩人對視一眼。
趙予安泫然欲泣的看向張阮阮,後者縮著膀子抖了抖。
「安安同志,外面的森林無比廣闊,它們在向你招手。」
趙予安蔫頭耷腦,聞言匪夷所思。
「這麼多年連一棵樹我都搞不定,你還指望我能搞定一片森林?」
「我踏馬……我的意思是這棵樹難度太高,我認真提議換一棵!」
「有人說,攻堅克難一向是我的強項!」
「哈?那個腦子被驢踢了的腦殘是誰?」
「你。」
「……」
第2章 被打
千禧大酒店頂樓露天酒吧一角。
「渣男!」
程卉的那杯冰水潑過來時,陸贏川早有預料,敏捷的側過了身。
於是整杯水一滴不漏的潑到了後面的何樂衍身上,把他潑成了落水狗。
「我……」程卉把包一砸,跺了跺腳,年輕飽滿的臉上閃過一絲歉意,「我沒想潑你!」
何樂衍苦笑著拿起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水漬,溫言相勸:「卉卉,他已婚的事,我第一天就跟你說過,你忘了嗎?」
程卉沉思,模模糊糊好像有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