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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山翁,師父,還活著嗎?
他在哪裡,躲在幕後,指點帛陽找到我,指點張緹幫助我,可就是不露面與我相見?
定了定神,我緩緩展開書信。
頓時心涼到谷底。
潦草、凌亂,不是師父的字跡。
再細讀,這一封信講的是如何在帛陽郡縣經營家產,以期厚實財力。
不是師父愛用的句式,沒有師父獨特的句讀符號,措辭也完全沒有相似的地方。
疊好信箋,我強忍著心內地翻湧,對帛陽道:“還能再看一封麼,關於我的……”
帛陽將視線從我臉上收回,輕聲道:“好。”
第二封信,依然是與前者一樣。
與姬山翁全然不一樣。這老人家不是姬山翁。
我慢慢地看了幾列,再也沒法往下讀了,眼前不知怎的,越來越模糊。
見到師父遺體的時候,我沒有流淚,拜別他老人家的時候,也沒有。
“四姑娘?”帛陽的聲音響起,“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哭起來……”
我急忙用袖子遮住雙眼:“抱歉。”
第二百零九節 差點沒脫層皮
上回跟秦太后面對面,是我“教唆”東宮私放人犯的時候了。
影視劇裡的老太太,往往是兩個極端,要麼兇惡偏激,要麼善良慈愛。
很不幸老太后似乎是前者。
我還記得她老人家得理不饒人的聲調,以至於一回想就覺得,她身旁那同樣看不清面貌的皇后簡直是天仙,那勸解的溫言軟語就是天籟之音。
這回我拐了她家小女兒,再來見她老人家,沒有被抽筋剝皮的覺悟,是不好意思上陣的。
進了香容殿的圍牆內,視線往右邊一偏,看見劉內侍領著二位跟班立在旁側。
再一望,他時時不離手的記事簿消失了,八成是已經到了該去的地方秦太后手裡。
我足下頓了頓,讓帛陽走在前面。
我們去的時間不算太早,元啟帝和東宮去早朝也有好一會兒了,可通傳過後,只讓我們在香容殿外候著,太后遲遲不來。
帛陽跟我咬耳朵:“駙馬猜是怎麼回事?”
“太后嫌你我太丟人,不願見了。”
我瞄向他的假肚子。
話說之前還沒覺得有啥不妥,如今一知道她是他,真覺得怎麼看怎麼彆扭。
帛陽笑笑:“也好,免得見面又生心煩,相看兩厭。”
“帛陽與長青宮處得不好麼?”
再次壓低嗓子,帛陽道:“一年到頭見不了兩面,談什麼相處呢?只怕她早就忘記還留著這麼個礙眼的公主在京裡,哈,要不。我何來清閒?”
說的也是,帛陽跟東宮地位不同,沒可能同樣被秦太后事事清候著養大。
探頭看看,房簷之上天色已經大亮了。秦太后還沒音信。
我戳戳帛陽:“……是不是弄錯時日了?”
“無錯無錯。應當是想給駙馬臉色。卻又不願意損了自己的風度,故意遲來。…”帛陽安撫道,“再等等,快了,退朝前準到。”
“你又知?”我瞥他。
“自然知曉,駙馬不信?”
我倆你一言我一語地打發時間,香容殿通往後宮的那一端,傳來了宮門開啟地聲響。
由遠及近地響過三次,再來的便又是女子行路時身上的珠玉碎鳴。
左右兩道紅漆木門洞開,宮女與內侍魚貫而出。開啟香容殿門。內侍將香爐抬出,放在殿門正前方。
“來了。”帛陽勾住我的手,站到香容殿門檻外。
我低頭看著足尖,偷偷把視線移向殿內。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