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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澹言簡意賅地將他們眼下的情形說給流雲聽。當聽到求鑰、勿正這兩個名字時,流雲心中一動,彷彿在哪裡聽過一般。皺眉想了想,許是七日醉藥性尚未完全解除,腦子裡一片混亂,許多事都記不真切。氣惱地對著自己腦袋使勁拍,直到陸子澹心疼地將她的頭拉入自己懷中。“別拍了,傻丫頭,想不起來就不要想,看你難受得。”
“我定是聽過他們名字的。”流雲咬著嘴唇,眉間皺出細細的摺子,雙手輕輕地來回敲擊額頭。“到底是哪裡呢?”
“說起來的話,好像從那小公子口中也聽過你的名字。:陸子澹忽然想起昨日勿正脫口而出的名字。當時只以為是巧合,如今看來,兩人的確頗有淵源。不過,這土城中的幼主為何會與流雲扯上關係,任憑陸子澹怎麼想也想不通。
經陸子澹這麼一提醒,餘生也想了起來,恍然道:“當時他還說誰也美不過流雲,言語間對流雲姑娘十分敬重。這麼說起來的話,你們是友非敵。若能與小公子聯合起來,我們做事也方便多了。那孩子年紀雖小,但很有心眼,將來長大了也定是一號人物。”
“那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再去找勿正。就算流雲記不起來也沒關係,只要你們一見面,那一切都澄清了。怕只怕,莊翼為了保護你,不會讓勿正輕易見到你。”陸子澹生怕流雲想得頭疼,趕緊安慰她,不讓她辛苦。但流雲忽然眼睛一亮,猛地抱住他,驚喜道:“原來是他們。”
說話同時,流雲茫然地在身上摸了摸。路上換了好幾次衣服,腰間的玉佩早已不在,只有貼身戴著的金絲腳鏈和狼牙項鍊仍完好無損。流雲解下項鍊,手撫狼牙,大興城裡那兩個滿臉汙泥無家可歸的小乞兒馬上浮現在腦中。
“這是勿正留給我的,他看到了一定知道是我。”見餘陸二人一臉好奇,遂將當初在大興城義救勿正他二人的事情告訴他們。兩人皆嘆,說善行善報。
雖拿了勿正的狼牙項鍊,但由於一路上都有人護送引路,兩人始終找不到機會去尋人。入夜,二更。餘生換了身便裝,吹熄蠟燭出門,卻見院中影影卓卓,看清那人身形,不由得搖頭失笑。陸子澹也換了身青色簡裝,烏髮束頂,雙手斜背於後,閒閒散散地立在庭院中央。
“早知道瞞不過你。”餘生笑著拍拍陸子澹的肩膀,“只是你不懂武功,在城中穿行恐有不便。”
陸子澹無所謂地微笑道:“我自然有不費武功的法子。你且去飛簷走壁,我們三更時回房匯合。路上小心!”
餘生雖不明白他到底所憑何物,但既然他如此有自信,也不再懷疑。朝陸子澹一揮手,飛快地越牆而去。待見他的身影從牆頭消失,陸子澹才微笑著轉身,大搖大擺地朝大門走去。
拓拔宏沿著小巷緩緩而行,這裡的夜晚安靜得可怕,路上幾無行人,偶有三兩護衛排成縱隊巡邏而過,瞧見拓拔宏,遠遠地行禮。
熟悉地穿過三五迴廊,繞過幾座形制幾乎完全一樣的院落,拓拔宏很快就上了土城大街。街上各屋大門緊閉,簷下幾盞破爛的氣死風等在半空搖搖晃晃,風捲起黃沙不時地發出奇異的轟鳴,似老婦泣訴,打破夜晚的寧靜。隱隱有打更之聲傳來,嘶啞的嗓音在乾燥的空氣中緩緩傳播,猶如一枚畸形鋼針插入人腦,令人莫名的痛苦煩躁。
拓拔宏腳步不停,一步一步有節奏地踏在腳下的泥沙路上,印出淺淺的足跡。行至一高塔下,他抬頭望天,一輪明月照下,清輝灑落,滿地冷光。高聳的塔尖猶如黑色的手指直插天際,猶生突兀之感。
拓拔宏從懷中摸出一跟細長鐵絲,插入塔門鐵鎖,不一會兒,清冷的空氣中傳出一聲脆響,拓拔宏很快消失在塔門後。
一聲尖利的警報聲劃破了夜空的寧靜,那如同鷹隼般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