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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叫什麼局長，不生分吶？叫曾叔！&rdo;曾華強說話的語調令人想起他爽朗的笑容，不算討厭，魏參便改口：&ldo;曾叔，找我什麼事。&rdo;

曾華強：&ldo;沒事不能找你？嘿嘿，你咋給你爹一個樣，老正經了，平時打個電話嘮嘮嗑，他也好聲好氣問我，老曾，你飯吃飽了撐的就去操場跑幾圈，省得褲腰帶又松兩寸。&rdo;

魏參靜靜聽，足尖踢水桶，並未阻止他回憶那些往事。

&ldo;我說，我是宰相肚子裡能撐船，哪像他，清廉嘛，我可不是揶揄他啊，你長得像嫂子，身材卻像你爸爸，都是好身材，玲玲她媽催她找物件，她啪地給她媽發了張男團的海報，讓她媽比著那個找，嘿嘿，我瞅著，那些小帥哥還沒你順眼呢。&rdo;

&ldo;我爸要是胖點就好了。&rdo;

&ldo;啥？&rdo;

&ldo;那他每天傍晚就會去操場跑圈。&rdo;魏參壓低嗓子，一股冷意順著電話線發散，將會議室裡的曾華強凍一激靈，&ldo;而不是去加油站，碰上那輛裝甲車。&rdo;

手下都譴出去了，會議室只曾華強一人。

左右兩面牆都掛著紅色旗幟，豬肝色大方桌一頭放著桌麥，曾華強剛開完會，忘記關，在魏參提到&lso;裝甲車&rso;時，倏然故障尖鳴。

車字伴隨電流聲如同迴音一遍遍輪放，無比刺耳，曾華強眼皮一跳，趕緊悶住麥按掉開關。

他起身的動作很猛，帶出一陣風，將手邊零散檔案拂落。

死者年輕靚麗的兩寸藍底照片朝上，正正落在皮鞋腳邊，曾華強去撿，又魯莽地磕碰到了頭，那溫婉的笑容與他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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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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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咳咳，不好意思啊，會議室有點串電了，老裝置，沒資金修，就這條件了。行，不跟你廢話，叔找你也確實是要請你幫個忙。&rdo;

&ldo;和觀音湖的死者有關？&rdo;魏參的直覺極其敏銳。

曾華強嘆氣，坐下，手點著死者的名字，於心不忍。

&ldo;是，我們找市裡的同志聯網，又跟鄰省共享了資料，他們那先進，技術過硬，功夫不負苦心人，終於找到了，叫李騷娣，這個呢比較拗口，姑娘還有個英文名，叫露西，鄰省已經找上門去了，一家七口人，四個姐姐，一個弟弟，她是家裡老四。&rdo;

看性別的組成，不難猜，作為兒子出生前的最後一個女兒，她有多不受待見。

職業一欄，寫的是理髮店服務員，細心的女警員貼了個小便簽在後頭‐‐有賣\\淫嫌疑。

紅燈區站姐女消失了，同樣的服務出現在按摩店、髮廊、棋牌室，女孩兒們的青春相繼葬送在那些昏暗潮濕的小房間，煙味在床單角湮出具象形狀，蘑菇雲，一朵朵。

她們閒來互相打趣：&ldo;喲，艾米，你昨晚上接的那個一身藥味兒，你可要小心呢！菜花不好治的，以後也沒人敢要啦！&rdo;

&ldo;你還說我，哼。&rdo;艾米用猩紅色的美甲碾滅菸頭，白眼翻出了風暴女神的效果，&ldo;露西，就你要從良，你了不起咯，還不多攢攢嫁妝，省得人家把你退貨，那就從破鞋變成呆滯品啦，賣都不能賣，要打包處理掉。&rdo;

古時候妓\\女或藝伎從良、脫籍、嫁人，男的都得付贖金，鍾智不願付，他要帶露西私奔。

露西的家當不多。

幾套衣服，裙子短於膝蓋、領口深v的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