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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輕撫著他的胳膊。

&ldo;還冷麼？&rdo;

蘇合搖搖頭，旋即又輕聲道：&ldo;咱們總不能這樣走回別墅裡。我們得把衣服烘乾。&rdo;

說著，他抬起胳膊將杜雲飛的手夾住，兩人一起笨拙地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一根立柱前。

柱子上固定著銀色的石英加熱燈，蘇合將開關開啟。燈絲很快紅熱起來，他們趕緊找了幾根竹竿，將濕衣服掛在燈下。

杜雲飛把一張氈墊鋪在地上，拉著蘇合在加熱燈前坐下。融融暖意迎面拂來，逐漸驅散了周身的寒意。

&ldo;今年夏天的確很冷。&rdo;杜雲飛將毛氈往蘇合身上籠了籠。

蘇合嗯了一聲，拿出了剛才摘的西紅柿，在掛著的濕衣服上擦擦，先讓杜雲飛咬了一口。

&ldo;咱們這兒還算是好的呢。再說了，天氣冷點兒，颱風也不會太強。對我們也有好處。&rdo;

兩個人坐在地上吃著西紅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放眼望去，近處是一排排鬱鬱蔥蔥的植物，遠處的玻璃牆和屋頂上雨水嘩嘩地沖刷著。這動靜之間的對比，倒更顯得溫室裡舒適安全了。

既然是杜雲飛主動抱上來的，蘇合也樂得賴在他的懷裡不挪窩。然而兩個人就這麼幹抱著，遲早要擦槍走火。杜雲飛想了想，還是決定主動說些什麼。

&ldo;那棵天目鐵木，看上去很普通。&rdo;

&ldo;鐵木嘛，以前都用來打傢俱做砧板的，想不普通也很難啊。不過天目鐵木也是鐵木中的特有種，原生地的山上也只剩下五棵了，是國一級保護植物。&rdo;

&ldo;為什麼這麼少，難道它不結果實？&rdo;

&ldo;結啊。但就是發不出芽來。你想想，只剩五株了，都是近親繁殖。能不絕後嗎？&rdo;

&ldo;……真的？&rdo;

&ldo;我說是真的你就信？那五棵樹裡頭只有三棵能結果實，結出來的果實大部分都是空包彈。就算有飽滿的種子，也得經過一百多天的休眠，滿足各種苛刻的條件才會發芽。反正就是感覺特別不情不願，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rdo;

&ldo;島上這棵樹，是你父母種的？&rdo;

&ldo;嗯，他們還年輕的時候用老樹上發出來的新苗扦插的。一開始種在我老家，我家出事之後也沒什麼人照顧它。後來有了佛光島這麼個地兒，我就把它託付給了植物園。&rdo;

輕描淡寫的描述，但杜雲飛卻能感受到這棵樹對於蘇合的特殊意義。

他低聲問蘇合：&ldo;你之所以主攻植物學，是受到你父母的影響？&rdo;

&ldo;這是當然的了。不過我自己也很喜歡。&rdo;蘇合點頭，接著反問，&ldo;那你呢？為什麼學醫？老中醫世家？&rdo;

杜雲飛忽然沉默不語，就這樣安靜了足有半分鐘左右。

蘇合本以為又觸碰到了什麼雷區，正準備岔開話題，卻感覺到杜雲飛的手臂摟得更用力了一些。

&ldo;這件事，我從沒向別人提起過……不是什麼好事，說出來也許會讓你也跟著一起難過。&rdo;

&ldo;如果你想說，那就說吧。&rdo;蘇合輕輕覆上杜雲飛的手，&ldo;別忘了咱們現在是在佛光島。過去無論發生過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拿得起才放得下。&rdo;

像是認同了蘇合的觀點，杜雲飛將目光投向遠處玻璃牆上的雨簾。

&ldo;我家上數幾代，從沒有人從事過醫務工作。我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