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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變化。
如果是以前,他必定會相當欣喜於這種狀況的發生,但是,現在面對著自己的這種境地,他格外心酸。
當初連累了妹妹,如今連累了自己的家人。
自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這樣的心思湧上心頭,於是他在李夫人走過來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避開了李夫人伸過來的手。
李夫人的手在空中抖了一下,慢慢地縮了回去,臉上方才露出來的,那一點關心的笑容也消失了。
她乾巴巴地照著李老爺的吩咐,說了些關切的話。就坐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兩個人尷尬的對坐著,李夫人忽然間想起了袖子中自己描出來的那封信,於是將它抽了出來遞給了李牧言。
“幫我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什麼?你爹的表情就不對,卻還瞞著我。”李牧言下意識的看向周圍的那些人。他們都個個地低著頭,一副彷彿沒有看到的樣子。
他低下頭將李夫人描出來的,這一封看上去有些歪七扭八的信件看了一遍,臉上漸漸的就沒有了任何的表情。
閉了閉眼睛,李牧言對李夫人說:“沒有什麼事,都是些家常裡短的問候的句子。爹當時表情不好,多半是身子不舒服。”說著,李牧言乾巴巴地問起李老爺如今的狀況,問起李老爺的病是不是好了一些。
如今給李老爺看病的是北寧的御醫。當時再好的御醫也沒有辦法將李老爺變回原來健康的模樣。
李夫人聽到李牧言的問話,簡單地說了之後,抬頭對上他勉強微笑的表情,在心中輕聲一嘆,道:“既然你也這樣說,那大概就是真的。”
李牧言想問一問李夫人為什麼會發這樣一封信拿過來給自己看。但是,面對著李夫人又沉默下去的樣子,他的話也問不出口。
尷尬的坐了許久,等到見面的時間到了之後,李夫人起身告辭。
在出門的時候她忽然低聲的對李牧言說了一句:“這信是你爹明示暗示我帶過來的。”說完,李夫人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要送她出宮的小黃門和宮女連忙跟上,李牧言站在囚禁自己的那個院子裡,看著李夫人離開的方向,慢慢地眯起了眼。
李老爺將這封信送過來的……
其實李老爺和李夫人一樣,在政治上都沒有多少頭腦。畢竟沒有在朝堂上摸爬滾打過,那種敏銳就差了許多。但是李老爺比起李夫人,卻更加願意信任李牧言。
不管李牧言如今處於何等尷尬的境地,李老爺都覺得,這件事應該告訴李牧言。他才是那個真正的局中人。自己和李夫人,都不過是跟著李牧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李牧言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才在自己功敗垂成的時候,格外不甘心。
且不說李牧言知道這個訊息之後會如何,這邊李婉的身體漸漸地好了之後,喝的藥也就慢慢地少了。
上一次讓丫鬟下毒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了這條路走不通,從那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
沈勳手下的人防備了一些時日,漸漸地有些鬆懈。
這一日,在入京前的最後一夜,沈勳依舊是帶著李牧言包了一個院子,在客棧裡住了下來。以沈勳的品級,住驛站其實也可以,但是比起自己願意,可以隨意動手的客棧,沈勳只在驛站換馬,不曾在驛站留宿。
下人們將房間都收拾了一遍,房間內原有的東西都被掃蕩一空,換成了幾人自己帶過來的東西。然後,李婉和沈勳才慢慢地走進去。
兩人原本在院子裡聊天,等到進了門,沈勳盯著燻爐,忽地就一笑:“我倒是忘記,這些日子我們用的都是這落梅香了。”
李婉側臉盯著院子裡的幾盆花,微微地笑了笑,轉頭就讓丫鬟們將花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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