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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過的一句詞：小髻別芙蓉，君前過，風波起。

沒有絲毫猶豫，褪下了外袍，就要跳進這碧波池裡。好在沈紫言眼疾手快，忙拉住了他，&ldo;你做什麼？&rdo;杜懷瑾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ldo;摘荷花啊。&rdo;沈紫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ldo;我哄你玩的呢，好生生的衣裳，跳進去，沾一身的泥。&rdo;杜懷瑾卻是笑嘻嘻的，&ldo;若能見到紫言笑靨如花，這身衣裳算得上什麼！&rdo;饒是老夫老妻了，這甜言蜜語，落在耳中，還是令她心中一跳。

眼見著杜懷瑾傾身下來，越來越近，彼此的呼吸交融，沈紫言忙閉上了眼。然而卻久久不見他的唇落下來，沈紫言將眼睛睜開一條fèng，就見到杜懷瑾無可奈何的垂著頭，目光落在身下。沈紫言忙睜開眼睛，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見杜曉月一手的泥巴，拉著杜懷瑾的褲子，正興致勃勃的仰面看著他二人。

沈紫言在心中哀嚎了一聲，方才明明見著辱娘丫鬟們簇擁著兩個小鬼頭去四處逛逛了，也不知這丫頭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這下子，算是意趣全無。沈紫言就問：&ldo;哥哥呢？&rdo;杜曉月睜大了眼睛，望著碧波池，伸手指去：&ldo;哥哥在那裡！&rdo;

沈紫言轉頭看去，果然見到那熟悉的身影。只不過，這小子，不知何時，居然跳到了碧波池中。深一腳淺一腳的，叫人魂飛魄散。&ldo;杜懷瑾！&rdo;沈紫言想也不想，失聲驚呼：&ldo;快去把他撈上來！&rdo;

杜懷瑾比她更快一步，話音還未落下，就跳進了池水中。只是，並未見慌忙。不急不緩的，慢悠悠走到了杜子寧身旁，敲了敲他的頭，&ldo;你在做什麼？&rdo;杜子寧臉上沾著一大塊泥巴，正奮力朝著一株荷花走去，&ldo;想折枝荷花給娘親賞玩。&rdo;沈紫言喜歡荷花，幾乎是公開的秘密。

杜懷瑾也不催促，只目光下垂：&ldo;你如今膽子可肥了，沒有我的督促，竟敢私自下水！&rdo;杜子寧咧著嘴笑，露出雪白雪白的牙齒：&ldo;我知道爹爹您不會怪罪我的。娘親喜歡荷花，您又不好意思下水，只能我來了。&rdo;這小鬼頭，年紀輕輕，卻會揣摩大人的心思了。

杜懷瑾佯裝惱怒：&ldo;還不快折了荷花，上岸去，有你好受的！&rdo;杜子寧笑嘻嘻的，折了荷花，被杜懷瑾攔腰抱起，父子兩個，渾身上下，滿是泥漿，看起來真叫人哭笑不得。沈紫言一把就將杜子寧拖了下來，急道：&ldo;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知輕重？&rdo;

杜子寧看了他父親一眼，將荷花遞了上去，&ldo;娘親，荷花送你。&rdo;紅撲撲的臉，映襯著粉色的荷花，說不出的可愛。沈紫言心中一軟，嘴上卻不肯鬆懈，&ldo;你知不知道叫娘親擔心了？&rdo;杜子寧忙不迭點頭，&ldo;孩兒知錯了。&rdo;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和他爹爹一樣，學的一樣油嘴滑舌。叫沈紫言滿腔怒氣，也不知該從何發作。

杜懷瑾立刻跳出來打圓場，&ldo;好了好了，小孩子不知道好歹，你說道兩句也就罷了。你看看，我們子寧不是知錯了嗎？再說他也是為了討你的歡心，你看在他苦心孤詣為你折荷花的份上，就消消氣吧。&rdo;

沈紫言接過荷花，嘴上卻不肯放鬆，&ldo;回去告訴你祖母，讓她也說說你。&rdo;明知福王妃素來疼愛孫子，不會怎麼責怪的。杜子寧只垂著頭，不時偷偷瞟上她幾眼。見著她臉色緩和了下來，就抱住了她的腿，&ldo;我以後再也不敢了。&rdo;

沈紫言摸了摸他的頭，又喚過丫鬟們，問道：&ldo;為何小少爺下水，你們全都沒有出聲？&rdo;丫鬟們臉色一白，都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