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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困牛山瞬間變成了戰場，湘軍吶喊著衝鋒。幾百名紅軍戰士在簡易掩體裡開火，戰況激烈而殘酷，兩次衝鋒之後，雙方均傷亡慘重。天擦黑時，團長田海清中彈，無聲地倒下了。一營營長跑過來，痛惜地哭道：&ldo;團長！……下面我來指揮！給我打！&rdo;

山上山下，頓成一片火海。陣地上，紅軍戰士已傷亡過半。

就在山下不遠處，一座臨時搭起的簡易指揮所裡，李覺拿著望遠鏡觀察著戰況，他面有喜色：&ldo;再攻一下，就差不多了。這將是繼甘溪大捷後，我軍取得的第二個重大勝利！傳令胡旅長，天黑之前結束戰鬥。儘量多捉活的！&rdo;

湘軍又衝鋒了一次，山頂工事裡，紅軍兩個營只剩下幾十個人了，而且幾乎全部掛彩。

後來，槍聲突然弱了。眾人紛紛報告‐‐

&ldo;營長！沒子彈了！&rdo;

&ldo;營長！我的子彈也打光了！&rdo;

&ldo;營長！我們也是！&rdo;

……

一營營長扔掉打光了子彈的駁殼槍，無語地望著戰場。良久，面向戰士們，黑著臉道：&ldo;準備與敵人拼刺刀！&rdo;

敵人又衝上來了，一營營長大吼：&ldo;上！&rdo;戰士們衝出掩體，與敵人肉搏……

把敵人這次衝鋒打下去後，狡猾的敵人隨即又耍起花招：用刺刀威逼著幾十名老百姓往山上爬。

山上，傷員們一齊望著一營營長：&ldo;營長，我們怎麼辦？……&rdo;

一營長也沒了主意。眨眼工夫，老百姓在敵人逼迫下，亂鬨鬨爬到了半山腰。一名敵軍指揮官叫喊：&ldo;弟兄們！師座有令，捉活的！重重有賞！……&rdo;

山上，一營營長決絕地說：&ldo;同志們！寧死也不能當俘虜！聽我的命令，先把武器毀掉！&rdo;他率先舉起一挺輕機槍，狠狠朝一塊石頭上摔去。隨即，各種槍枝紛紛被戰士們摔壞。一營營長神色極其剛毅地說：&ldo;同志們！我們只有一條路。&rdo;他拖著一條傷腿走到懸崖邊，&ldo;從這兒跳下去！我們活是紅軍的人，死是紅軍的鬼！同志們！你們怕嗎？&rdo;

眾人聲音凌亂：&ldo;不怕！&rdo;

一營營長不滿意剛才的回答，大聲地重複道：&ldo;同志們，你們怕嗎？&rdo;

眾人扯著嗓門齊吼：&ldo;不‐‐怕！&rdo;

一營營長嗓音嘶啞地說：&ldo;好！聽我的命令，一連，出列！&rdo;一連尚還活著的七個人悲壯地出列，站到懸崖邊上。一營營長平靜地走過去，與那七個人站成一排，回首道：&ldo;六連長！&rdo;

六連長上前道：&ldo;到！&rdo;一營營長道：&ldo;下面的，由你指揮，你最後一個跳！&rdo;六連長臉不變色地答道：&ldo;是！&rdo;

緊接著，一營營長大吼：&ldo;同志們！跳啊‐‐&rdo;八個人悲壯地跳下懸崖。

六連長彷彿什麼也沒看見，他高叫：&ldo;二連的，出列！&rdo;二連剩餘的九個人出列，在懸崖邊站成一排。六連長悲壯地叫喊：&ldo;同志們！跳！&rdo;

九個人集體跳下……

剩下的事情變得簡單了，在六連長的指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