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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哪去呢？北面是長江，東面有洞庭湖，河網密佈，西面有烏江天險，南面有澧水和沅水，他們的處境，其實一直是很兇險的。一年以前，他們是從黔東過來的，任弼時認為，二、六軍團還是應該到那裡去，相機建立新的根據地。

王震說：&ldo;中央紅軍也是走的貴州嘛，我們也只能去貴州。&rdo;

人們都沒有異議。任弼時說：&ldo;看來去貴州，同志們都同意。可是，要跳出敵人一百四十多個團的包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怎麼個走法呢？&rdo;

會場靜下來了，丁天娃提著一把大鐵壺進來，往每人面前的大碗裡或缸子裡倒水。

這天上午，陳誠也沒閒著，他在宜昌&ldo;行轅&rdo;作戰室裡召集會議。正式開會前，他沖門外瀟灑地一揮手，穿旗袍的女侍者款款進來，往每一位將領面前的高腳杯裡斟上了鮮艷的紅酒。

雄關漫道 第二部分(5)

每人面前的杯子裡都斟滿了酒，但桌子上並沒有菜。

陳誠興致勃勃地站起來，說道：&ldo;諸位將軍！我這裡沒有菜，只有酒。酒嘛，是好酒！委員長派專機從南京專程運來的慶功酒！&rdo;

眾將領發出議論，不知陳誠葫蘆裡裝的什麼藥。陳誠道：&ldo;半個月前，我給委座立下軍令狀，一個月內佔領賀龍的司令部磨崗隘。目前，各部進展均順利，雖還不到慶功的時候，但我今天願意給諸位敬這杯酒，預祝我們成功！&rdo;他舉起杯，&ldo;來！幹了！&rdo;

眾將領紛紛舉杯，仰脖灌下。

陳誠揮手示意安靜：&ldo;喝了酒，你們也要給我立軍令狀，一是要限期攻進去，二是不要放跑了賀龍……&rdo;

他作了訓示，進行了戰役的安排，自認為萬無一失了，就宣佈散會。眾人往外走，他突然看到了湘軍的青年將領李覺，就叫住他。李覺急忙走到他身邊：&ldo;陳長官有何訓示？&rdo;

&ldo;你的老泰山何老總，他十分關心這場戰事，三天兩頭與我通話，他希望畢其功於一役，徹底清除湖南的匪患，好給三湘人民一個交待。&rdo;

&ldo;長官，何老總也是再三勉勵屬下，堅決聽從陳長官調遣，不放過這次殺敵立功的契機。&rdo;

&ldo;很好。你的防線是在澧水、沅江一線吧？&rdo;

&ldo;是的。相信有這兩條急流的阻隔，再加上卑職嚴密的佈防，可保無慮。&rdo;

陳誠頻頻點頭：&ldo;可保無慮……好。你去吧！&rdo;

李覺敬禮，退了出來。

陳誠那邊散會了，賀龍這邊還在繼續開，小小的臨時指揮部裡，煙霧瀰漫，嗆得人直咳嗽。

任弼時把信任的目光投向賀龍：&ldo;賀龍同志，你先說說吧。&rdo;

賀龍猛吸兩口煙：&ldo;我估計，老蔣，還有陳誠這個狗崽子已經預料到我們會去貴州，所以他在西面修了大量的碉堡。即使是我們突破敵人堅固的防線，直奔貴州，那麼，我們屁股後面咬得很緊的十多萬敵軍，就甩不掉，到了貴州照樣被動。&rdo;

眾人發出輕輕的議論，蕭克急問：&ldo;賀老總的打算呢？&rdo;

賀龍吸口煙：&ldo;你們曉得馬隊碰上大狼群怎麼辦？&rdo;

人們搖頭，賀龍道：&ldo;如果筆直地跑，不是馬隊累垮跌倒，就是讓狼群追上咬死。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點火，這要有條件才行。比如我們，中央紅軍和四方面軍離我們很遠，無法幫助我們，所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