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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擺擺手：&ldo;屬下都無能，我這個做領袖的何談英明。說句實在話，連我都打心眼裡佩服那些共匪。他們從我們手裡創出了一個天大的奇蹟，真令人汗顏哪！……他們稱得上是硬骨頭，人間少有，人間少有……遺憾的是，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都不能消滅他們，以後就更難說嘍……&rdo;

蔣介石從陳誠等人身邊緩緩走過，他的背影越來越虛幻……

雄關漫道 第三部分(8)

而此時，在陝北的一座窯洞前，任弼時正在向幹部們作報告。賀龍、關向應在主席臺就座。

任弼時說：&ldo;同志們，毛主席特意表揚了我們！毛主席說，二、六軍團在烏蒙山打轉轉，不要說敵人，連我們也被你們轉昏了頭，然而，硬是轉出來了嘛！出貴州，過烏江，我們付出了大代價，二、六軍團討了巧，就沒有吃虧。你們出發時一萬多人，走過來還是一萬多人，沒有蝕本，是個了不起的奇蹟，是一個好經驗，要總結，要大家學！&rdo;

參加會議的人都欣慰地笑起來。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朝陽升起，賀龍坐在小院裡的石磨上吸菸鬥，關向應匆匆走進：&ldo;老賀！鬍子！&rdo;

賀龍站起來：&ldo;向應，怎麼了？&rdo;

&ldo;中央調弼時同志到紅軍前敵總指揮部擔任政委的命令，正式到了。&rdo;

&ldo;弼時同志知道了嗎？&rdo;

&ldo;已經知道了。他決定馬上出發，說一會兒要過來和你道別。&rdo;

賀龍在石磨上磕磕菸灰：&ldo;還是我們過去吧。&rdo;

兩人往外走。在路口，三個人相遇了。賀龍感慨地說：&ldo;兩年了，賀、任、關是一個整體，現在要分開嘍。&rdo;

任弼時道：&ldo;是啊，我也捨不得離開二方面軍。&rdo;

關向應道：&ldo;弼時同志，你走了，我和鬍子會想念你的。&rdo;

任弼時道：&ldo;老賀、向應，二、六軍團一會師，我就發現你們二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和諧，說實在的，那時我真的很羨慕向應。&rdo;

關向應不好意思地一笑。

任弼時又道：&ldo;我不知道這兩年來，我所做的是否讓老賀你滿意。&rdo;

賀龍道：&ldo;我賀龍算是個有福氣的人，最初，周逸群同志和我搭檔，後來和向應，再後來和你，都是一樣的默契、和諧。&rdo;

任弼時欣慰地說：&ldo;這就好。&rdo;

賀龍道：&ldo;弼時，要說打仗，我心裡有底，但在政治上，你才是主心骨啊！因為有你，我們二、六軍團才沒走彎路。&rdo;

關向應贊同地點頭。

任弼時卻謙遜地搖頭：&ldo;你賀鬍子是二、六軍團的重要部分，你的存在和二、六軍團的存在一樣具有意義。&rdo;

賀龍誠懇地說：&ldo;弼時、向應，當然還有已經犧牲的周逸群，我覺得你們都是我的老師。如果沒有黨的指引，沒有你們的配合，我賀龍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隊伍帶到這兩萬裡之外的地方。弼時，再見吧！將來，我們或許能夠到抗日的戰場上，再作搭檔。&rdo;

賀龍向任弼時舉手敬禮。關向應向任弼時舉手敬禮。任弼時同時向賀龍、關向應敬禮。

三個人，在朝陽的映照下，眼含熱淚，久久地敬禮……

1936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