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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曉得第二天出門看到門口撒的白米上,有從停棺那一路延伸過來的腳印!你說是不是有鬼!」
張嬸說的繪聲繪色,驚懼中夾雜著興奮。
唐恬明白了,「所以出了這些怪事,把老爺嚇到了,才催著趕著給他兒子結陰親。」
張嬸一拍巴掌,「對,就是這樣。」
老婆子一張嘴十分利索,唐恬聽的津津有味,「可我聽人家說,鬼魂若是不能往生,一定有某些執念未了。除了沒娶親,會不會是大少爺還有別的原因。」
唐恬見過陳煦的照片,還有噩夢裡那個浮屍。整個人都透著股性冷淡風,她直覺對方特意找上她,才不是為了結冥婚這種鬼扯的事。
試探著套話,似乎正中張嬸下懷,老婆子眼中精光一閃,悄悄湊近,神神秘秘壓低了聲音,「都說大少爺酒駕,我聽陳管家提過,大少爺很少喝酒,便是喝了酒,也絕不會自己開車。這樣一個人怎麼會醉駕,還好巧不巧把車開進了江裡?其實也有傳言,說大少爺是被人害死的。不過,」雙手一攤,撇了撇嘴,「當爹的都不追根究底,外人還有什麼可說。」
唐恬想了想,「為什麼傳言說大少爺是被害死的,他有得罪什麼人嗎。」
張嬸一口否認,連連擺手,「怎麼可能。那陳家大少爺自小在我們這兒長大,脾氣頂好的一個人,一點不像有錢人家的孩子。陳家有兩個年歲差不多的兒子,你想想,便是沒錢的人家為了一畝三分地都能鬧起來。更何況陳家還是大戶人家。」
這一席話說的極秒。明裡暗裡都是說大少爺事出有鬼。
張嬸端起盛著碗筷的託盤,臨走了不放心似地回頭叮囑,「姑娘,你可別跟外人提這些。陳老不讓人在私下說。」
「你放心。」唐恬目送對方離開,張嬸剛才說的這些要是放在忠心陳家的一干老人身上,是絕對說不出來的。而一個臨時招來的老婆子,嘴又碎憋的難受,嘮嗑一樣跟她絮絮叨叨,便顯得合情合理了。
陳管家要真是規矩森嚴不讓人說,就不會特意安派她來送餐了。
「真是勾心鬥角。」初入大院,老人家就顯示了什麼叫做薑還是老的辣。
用鬧鬼來試探她是否心懷叵測、用大少爺死亡疑雲警告她大戶人家水深得很,想淌進來也得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對付她這個將死之人,可謂戒心滿滿。
「可惜你們都是在浪費時間。」
唐恬搖著頭起身,餘光不經意掃過門口,地上有幾團水漬,從門檻處斷斷續續一路延伸到桌邊。
第一反應是張嬸鞋底帶了水,隨即察覺不對--
這兩天沒下雨,院子裡地都是乾的,就算鞋底濕了從外院走過來,也不至於只在這一塊留下水印!
而且那水澤足有巴掌大,就像剛才談話間有人闖入進來,有進無出,現在還停留在房間裡,就站在她旁邊!
夏夜的涼風穿堂而過,偌大的院落空空蕩蕩,只有唐恬一個人,靜的只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她再不敢一個人待在這兒,趕緊走出書房,看到一團團水漬是從書房外的大水缸裡延伸過來的。
足夠容納成年人大小的水缸盛滿水,水面荷葉碧綠,唐恬匆匆一瞥,水下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直到回到房間坐在榻上,心裡還砰砰直跳。
張嬸說的沒錯,這宅院真的鬧鬼。
她把房間裡所有燈都開啟,抱著被子縮在床上。夢裡見鬼是一回事,現實中真的撞見這詭異場景,霎時間三觀都碎了,既驚且懼,惶惶不安。
「沒事的,別怕,肯定是陳煦……我也快死了,怕什麼。」
安慰自己多時,她努力撐著眼皮不讓自己睡過去,到底沒熬住一路上帶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