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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五沒理他,此後一聲不吭彷彿啞了一樣。
石頭只能感覺到手上還抬著擔架,說明自己爹還跟在他後頭。
前面幾人抱著胳膊,心裡發憷。
「報、報警!」陳鵬手忙腳亂掏出電話,一看,一格訊號都沒有,他不可思議,「明明剛才在涼棚裡還有的!」
「怎麼辦啊。」女人帶著哭腔,抓著兒子的胳膊,六神無主。
唐恬拿手機電筒照了下左邊,又照了下右邊,兩邊的路看上去都一模一樣。因為來時只有一條路又有人帶路,她也沒有做標記。
地上是被踩的亂七八糟的雜草,腳印雜亂也根本分辨不出來。
「走左邊吧?」陳鵬說,強裝著鎮定的聲音帶著一絲顫,「不是說男左女右嗎。」
抓著他胳膊的女人一下用力,精心打理的指甲不下心掐到陳鵬,他一聲痛呼,「媽你幹啥啊。」
回神想到自己母親是女的,他沉默了下,喃喃,「不行啊……」眼中精光一閃,「陳秘書,勞煩你去前方探探路了。」
他也曉得自己喊不動唐恬,也不信她。因此想找人去當個替死鬼。對這個陳秘書他一向不大看得慣,年紀輕輕就跟在陳雲志身邊,忠心耿耿,格外得到器重。他早就打算自己一旦坐上父親的位置,第一個拿來開刀的就是陳秘書。
陳秘書還沒有開口,一聲夾雜著怒意的呵斥如白日驚雷,在寂靜幽暗的林中炸開,「不許去!」
唐恬微怔,陳鵬和林落雁也都愣了下,沒想到陳老闆會這麼大反應。
「老闆。」陳秘書畢恭畢敬。
陳雲志吐了口氣,緩緩道,「前面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沒得讓人孤身犯險。」
他平日裡積威甚重,這一開口了,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
林落雁抓著兒子胳膊的手指悄然扣緊,陳鵬安撫地拍拍母親的手背,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王老五一直保持沉默,任憑焦急的兒子怎麼喊都不應。
在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陳雲志沉吟了片刻,朝唐恬喊道,「小唐,這一路是你帶過來的,現在也由你決定吧。」
「你走哪條路,我們都跟著,」男人緩和下來的語氣,帶著和藹和慈愛,「煦兒是個好孩子,他選了你來幫他完成遺願,我知道你也是好孩子。出去之後,我們陳家不會虧待你的。」
言語之間的暗示,是個人都聽得懂。
要是像王老五這樣的人,或就趁機漫天要價了。然而唐恬一直捏著把汗,隨著夜色深重,山林裡不詳的氣息越來越濃了。
不為這群人,為自己她也要想辦法逃出去。
「我想想,」唐恬盯著兩條路,在心裡拼命呼喚,「陳煦!你快出來!」
默唸了幾遍,不知是她現在身後緊跟著陳鵬母子,他不方便出來;還是受到這兒山神河神的壓製出不來,總之幾分鐘後唐恬也沒覺得背上有人寫字提醒。
「你快點啊。」
陳鵬和女人催促。
沒辦法了。唐恬吐了口氣,憑直覺選了右邊那條,
不知道是不是地府走了一遭,她現在對陰氣有一點敏感。左邊的路感覺霧濛濛的,有熟悉的陰冷感,總覺得是不詳的黃泉路。
「走右邊。」她提步前行,步履堅定快速。
其他人緊緊跟隨其後,黑暗的森林中,幾人手裡的手機充當著電筒,是唯一的光影。
一群人沉默著又走了一會兒,忽然眼前豁然開朗,他們走出了墳山,來到了村西口邊。
「出來了!」一群人如釋重負喘著氣,背上冷汗都打濕了衣服,腳軟手軟。
這個時候最後面的石頭和王老頭抬著擔架走到他們身旁,把擔架放下,王老頭如夢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