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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注意到泥娃娃的童謠忽然沒有了,四周一片靜謐,匆匆對陳王二人催促「你們快離開這」,疾步去追張寧萱。
陳王二人對視一眼,王強無視陳朋眼中的哀求,咬緊後槽牙,臉頰肌肉鼓起,「都到這個地步了。兩個女生都比我們有膽,反正我不會走!」
王強跑著追上前面兩人,不忘調整自拍杆角度讓自己更上鏡,「等等我啊美女,你們別怕,我來保護你們!」
陳朋氣的直唾,「王強你個傻逼!」
回頭望了眼來時的路,廠區非常大,從這裡原路返回一個人也要走十多分鐘,那一片黑漆漆的,他心下發虛不敢一個人走,只好硬著頭皮攆上前面三人,「等等我!」
張寧萱循著歌聲,帶著他們三個跑到了這棟廠房的二樓,唐恬看到門口掛著「成衣間」的牌子。裡麵灰塵撲撲,一排排衣架上掛著五顏六色的衣物,密密麻麻,最中間的通道兩旁,是兩排用於展示的人體塑膠模特。
手電筒昏黃的光暈打在模特臉上,兩排人體塑膠模特靜默地佇立,晃眼看上去就像真人。
一個個姿態各異,有的懸空坐著、有的擺pose,有的叉腰,身上的衣物也各不相同,蒙著層灰,讓原本鮮艷的色彩暗淡不少。
有了前車之鑑,那一排排琳琅滿目的衣物沒人敢去碰,唐恬拿著手電筒,從塑膠模特面前慢慢走過,仔細地檢視著。
張寧萱跟著走到一半,扯了下她的袖子,聲音像是一根弦緊繃著說,「這些衣服,不太對。」
唐恬晃了下手電筒,昏暗的光線在模特上一掃而光,「是十多年前流行的款式。」
張寧萱嗓子發乾,夾雜著驚懼,「正因為是,我才覺得害怕……」
所有人目光落到她身上,「這件紅襖子,」張寧萱指著旁邊模特身上的衣物,顫聲道,「是燕兒的,她出來做工時家裡老母親給親手縫製的,袖口那兒給縫了她的小名。她平日最喜歡穿這件,我熟的很。」
唐恬手電筒一掃,模特身上那件襖子,袖口那的確用黃線縫了個看上去像花紋的東西,袖口也磨的起了邊,是常穿之物。
幾人臉色都不太好,唐恬問,「這衣物後來是怎麼處理的?」
張寧萱說,「我那時候躺在醫院,沒親眼見到……後來聽說,燕兒是母親用這衣服包裹住她的骨灰盒,送回老家安葬了。」
眾人目光齊刷刷落到那個紅衣模特身上,後背發毛。
如果說這衣服一併下葬了,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著像,其實不是一件吧……」陳朋想為這樣的巧合找藉口,聲音越說越小,自己都沒底氣。
張寧萱沒有辯解,快步走到另外一個塑膠模特旁邊,把衣角來回摩挲幾遍,手在發抖,「這件花裙子我們那個年代很少見的。玲姐特別愛乾淨,這衣服她經常穿,都洗的發白了。」
那件穿在模特身上的碎花裙子,領口和袖口都有點泛白。唐恬摸了下,「沒有灰。」
模特露在衣物外的手指蒙著層灰,可衣服卻絲毫未染,簡直就像是剛剛被人拿出來,一一套在模特上。
「還有這件,這件……」張寧萱語聲發顫,那個年代大家在工廠裡都穿著藍色的工作服,只有休息的時候才有時間收拾打扮,大家要賺錢寄回去養家,自己的衣服只有幾件,彼此也愛互相借著穿穿,關係好的,對對方的衣服首飾比自己的都還清楚。
「別說了!」陳朋緊張的渾身肌肉都繃緊了,眼裡的恐懼濃的要溢位來,「這裡太可怕了,我們快點走吧。」
話音剛落,唐恬聽到呲溜一聲--像是打火機點燃齒輪滑動的聲音,成衣間的角落裡憑空躥起束幽綠色的火苗,這裡滿是易燃物,一排排掛滿衣服的衣架眨眼燃燒起來,火勢迅速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