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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她在嘆氣,聞柏苓就多她問一句「怎麼了」,聲音裡似有關切。
湯杳把緣由講給他聽:「有個朋友今天不能來,是男生,他談戀愛了,女朋友管的比較嚴,聚會也不讓來參加。」
聞柏苓說:「可能你們班女生長得太漂亮,避嫌吧。」
「你又沒見過。」
「我不是見過你麼?」
那天聚會回家後的夜裡,乍地從喧囂中抽離,湯杳有些失眠,拿著手機翻看著朋友圈裡的動態,又毫無徵兆地忽然想起聞柏苓的問句。
湯杳沒有聞柏苓的微信,手指還在慣性地翻動著那些不相干的分享,朋友們五花八門的寒假生活躍然眼前,她的心思卻已經不在這裡了。
「男的女的?」
多簡單的問句,只有四個字而已,湯杳卻忽然領會了其中的某種微妙含義。
假期總是過得特別快,只是懶懶床、看幾遍電視裡重播的春晚小品節目、陪媽媽逛逛街,寒假就這樣匆匆結束了。
湯杳又一次拖著行李箱離開家,到京城,也仍然是先見了小姨。
小姨倒是神采奕奕的,親自開著車子來火車站接湯杳,在擁堵的東二環街道上和湯杳說,要帶著她去工作室新開的分店看看。
「小姨,你好像又瘦了。」
「忙的唄,新店生意好,有時候飯都顧不上吃。」
小姨哈哈笑著,心情很不錯的樣子:「你媽媽又給我帶香腸和燒雞了吧,我就等著吃這些好東西增重呢。」
新店裡聘請的店員已經足夠多,小姨這個老闆終於可以輕鬆些,領著湯杳參觀完店面,又帶她到樓上的diy區域:「這是我新加的專案,可以打電話預訂,讓客人自己動手做翻糖蛋糕,款式隨便挑。」
湯杳看著玻璃櫥窗裡那些精美的蛋糕,有些懷疑:「那要是客人做得不好,挑毛病怎麼辦?」
「有老師帶著的,真正複雜的步驟都是老師幫忙做,不難,目前還沒有過差評。。」
小姨換了白色的烘培工作服,拿一條格子圍裙系在腰間,也找出一套給湯杳:「要不要體驗一下?」
那天湯杳跟著小姨埋頭在烘培教室裡,嘗試做人生的第一個翻糖蛋糕,她選了最簡單的樣式,也還是有點犯難。
到了給翻糖調色的步驟,湯杳悉心聽著小姨的指導,顏色一點點加進去,想要的淺藍色沒調出來,卻無意間除錯出一種特別的綠色。
這顏色好眼熟。
去年春天在電梯裡初見聞柏苓時,他身上穿的毛衣,就是這種顏色。
烘培教室裡有其他工作人員在,說她調的顏色很像「蒼筤」,是春竹出生時的顏色。
小姨不知道湯杳此時心繫何人,隨口說了一句:「這顏色適合你。」
像是讖言。
她們在工作室裡待到很晚,又訂了外賣和員工們一起吃過晚飯,臨近十點鐘,小姨才開車帶著湯杳一起回住處。
湯杳提著蛋糕盒子,和小姨一起從車庫裡走過,困得壓抑著呵欠,眼裡都汪了些眼淚。
電梯抵達負一層,門緩緩開啟。
她垂著頭聽小姨說話,沒看見裡面有人。只是在電梯門開啟的瞬間,小姨突然噤聲,沉默地往旁邊撤了半步,像在給人讓路,湯杳也就跟著挪了步子往旁邊避讓。
電梯裡的人在打電話:「嗯,我下來了,掛了。」
這聲音太過熟悉。
湯杳抬頭看過去,電梯裡站著的人果然就是聞柏苓。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愣了愣。
聞柏苓也在看她。
其實按照他們的熟識程度,要是沒有小姨在身邊,湯杳肯定是要和人家打招呼的,可能「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