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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善沒什麼表情,呵笑,「有時候就是這樣啊,世上沒有公平可言,若他是個真太監,我也尚且念在他同我一樣可憐的份上,只規勸允淑懸崖勒馬,他還是做他的馮掌印,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偏偏就是讓我知道他不是個真太監,憑什麼他們都可以好好的活著?憑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要受盡磨難呢?聖人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看到的卻是隻有我一個人為芻狗,我不甘心吶,大殿,人和人怎麼不一樣呢。」
「心不一樣,人自然不一樣,你我不過都是執念,我放不下李允淑,你放不下你曾經受過的磨難,誰不是可憐人呢?」他自嘲,「你這訊息從何處得來?可靠嗎?」又隨手把几案上的銅串子收進包袱裡,擱手上掂量掂量,「這些可都是好大的人情債呢,本殿還沒想好要怎麼還,她也不知道這時候睡了沒有,唉,是個磋磨人心的差事。」
李允善點頭,「大殿不需知道我從哪裡得來的信兒,若是有心,明兒就在朝堂上把事兒說開了,離初八可沒幾天了。」她起身,忽然又想到什麼,笑了笑,「差點兒就忘了,是要拿這事兒來叫淑兒迴心轉意的,她心裡頭有馮玄暢,你若在朝堂上揭穿馮玄暢的話,怕是允淑會記恨你,她性子倔的很又認死理,若知道是大殿毀了她心上人,想必是寧死也不會同大殿好的。還是拿馮玄暢的命挾一挾她的好,比什麼都管用,當初用這招奏效的,還是您的叔父壽王殿下呢。」
「謝你提點,本殿不喜歡做趁人之危的事兒,今兒你說的話,爛在肚子裡,否則,沈家和你,都活不了。」
李允善半真半假的笑了笑,「那就等大殿好訊息了。」
她出來,帶好門,突然驚覺似乎有人在院子裡,皺眉問烈烈,「可看到有人進了園子麼?」
烈烈搖頭,「方才有隻叭兒狗,奴婢給攆出去了,沒瞧見有人過來。」
李允善不放心的四下看看,方才出門,明明一打眼瞅見個人,不可能看錯的,怎麼會突然就沒影了的?
她輕聲呵斥,「是誰?誰在那兒?別藏了,我瞧見你了。」
不管是人是鬼,方才她和庭降說的話,絕對不能叫人聽了去,這府上都是馮玄暢派來的錦衣衛護院,轉頭若是被人告訴馮玄暢了,這一切她就白謀劃了。
她往木槿花樹叢這邊來,到處檢視一番。
鹿和公主窩在牆角的樹後頭抖著手,看長生,眼裡都是詢問,可怎麼辦?一會兒被揪出來,就完蛋了。
長生牙一咬,「你走,快去找李大人,都這個節骨眼上了,沒時間了,我出去把她支開,你是西戎公主,我雖然是個鄉下人,懂得不多,可是我知道你要是出了事兒,兩國就得打仗,我們平頭老百姓也不想打仗的,你去找人來給我解圍。」
鹿和想去拉她,手還沒碰到她袖子,長生已經鑽出去了。
她想這回是真要完蛋,這個女人連親妹妹都算計,萬一發起瘋來長生就囫圇不了了。
她找誰呢?允淑傍晚的時候就遞話兒回來說今兒提刑司有樁案子要審,夜裡怕是回不來,她和長生是聽說庭降回來了,長生要來瞧庭降,她閒得慌沒事兒做,才死皮賴臉跟著來的,覃時也不在,她壓根不認識長安哪條街是哪條街,不過她同長生都是半斤八兩,就是她留下來,長生也不知道去哪找人。
再看看這都馬上子時了,就是出了府也找不到個人問提刑司在哪啊。
時間也不等人,她扒拉樹枝往外看,李允善已經把長生帶走了。
黑燈瞎火的,她也不敢驚動府上的人,偷偷摸摸溜出來,撒丫子就跑,提刑司她不知道在哪,可知道皇宮在哪,半路上偷了不知誰栓在路邊的馬,打馬一溜煙往宮門口奔。
馬蹄噠噠疾馳,她是這麼琢磨的,先隨便帶個宮門侍衛去提刑司,侍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