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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愣了愣,內心裡一場海嘯席捲而來。他們年少相識,他懷著感恩之心卑微地愛了她十幾年,從未奢求在她身上獲得平等的愛情。更何況他剛剛還對她惡語相向,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恩將仇報的混蛋。沒想到,她竟然用她柔軟的心懷原諒了他,將自己的身心徹底交予了他。
他開心得流下淚來,動情地親吻她,與她熱烈結合。陽光照在他們年輕的身體上,曬得面板隱隱作痛,過往五年的思念在血液裡猛烈復甦,每一個細胞都震顫不已。彷彿是擁有了第二次生命,他們義無反顧地相愛了。
兩人在床上久久纏綿,一直待到了下午兩點。陳秋白有些餓,問說:「我好餓,你家有沒有吃的?」
凌雲說:「最近工作有點忙,一直沒做飯,我幫你叫外賣吧。」
他起身來到客廳,翻出一張可以外送的餐廳傳單,打電話叫了兩份外賣。兩人在餐廳邊吃邊聊,吃完了飯,陳秋白刷了個牙,又回到床上曬太陽。
凌雲收拾了餐桌,也跟著她進了臥室。
陳秋白問:「你不回去上班嗎?都這個時候了。」
「不去了,我跟人事說過了,今天在家辦公。」凌雲翻身上床,又抱住了她。
他們分別太久了,他現在一分鐘也不想跟她分開,她這五年間發生的每一件小事,他都想知道。
兩人躺在床上細碎地聊著天,一個主管忽然打來電話向凌雲匯報工作。凌雲對他囑咐了幾句,掛了電話,回頭問陳秋白:「秋白,你想來我公司上班嗎?」
陳秋白說:「我不去,我過去會被人說的。」
凌雲揚眉道:「你當老闆娘,誰敢說你?」
陳秋白還是不想去。
凌雲又說:「那你就在家待著,反正我現在可以養得起你了。」
陳秋白想了一想,說:「我不想被人養著,還是想找份工作自己養活自己。找到工作前,你讓我在你這裡借住一陣子吧。」
凌雲眉頭微蹙:「什麼借住?這裡就是咱們的家,你要是喜歡,我明年就買下來,咱們就在這兒住一輩子。你不喜歡的話,咱們就搬到別的地方去。」
陳秋白抿嘴笑了笑:「好啊。」
兩人又聊了幾句瑣事,陳秋白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略微猶豫,問說:「凌雲,你媽回來了嗎?」
凌雲微微一怔,垂下眼瞼說:「沒有。」
「你去找過她嗎?」陳秋白又問。
凌雲摸著她的手臂,淡淡說:「前幾年託人找過,後來放棄了。」
「為什麼?」
「我不大希望收到她的訊息。當年她離開我爸我是能理解的,我寧願相信她是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了。只要找不到她,我就能一直活在這種想像中。現實絕不會比未知好。」他笑了笑,神情釋然。
陳秋白深深抱住他,小聲說:「那我給你雙倍的好,連你媽那一份兒也給你。」
凌雲眼眶一熱,俯身去吻她。兩人親了半天,他又想要她,翻身壓住了她。
今天他們已經斷斷續續地做了幾次,下午都有些困,相擁著睡了很久,醒來時已近黃昏。
凌雲撫摸著陳秋白的頭髮,靜靜地望著窗外。日光瞬息萬變,在她身體上灑下一層金色的光芒,轉眼間又飄到了落地窗上。猩紅的落日在樓宇間急遽墜落,不一會兒消失在地平線。房間裡光線暗下來,她的面板變成了鉛灰色。
是個平靜的傍晚,兩人都沒有說話。凌雲開啟音響放起了爵士樂,陳秋白開了床頭燈,隨手撿起一本書來,是吉爾伯特的詩集。
她翻了幾頁,慶幸自己又有了讀詩的心情。在一首《被遺忘的內心方言》中,詩人為語言的靈性和意義驚奇不已。
「我的喜悅如同十二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