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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一點身，倚著窗，望向身後的趙陸。

趙陸不明所以，只安靜等著趙宜安信步閒逛，然後他就聽見趙宜安忽然淡淡道：&ldo;撞的是頭，嘴巴倒不會用了？&rdo;

她微微向下撇了嘴角，瞧上去氣勢攝人，是不好相處的模樣。

趙陸一愣，抬頭對上趙宜安目光。

她略挑眉：&ldo;不是你說的？&rdo;

是，自然是。

手腳發僵，趙陸垂首承認：&ldo;是我說的錯話。&rdo;

趙宜安便緩緩靠近他：&ldo;還有呢？&rdo;

被她步步接近的趙陸，低著頭，整個人無從躲藏，只曉得照著趙宜安的話往下說：&ldo;還將人都趕走了。&rdo;

&ldo;哦，將人都趕走了。&rdo;趙宜安一面點頭，一面道，&ldo;才受傷昏了一夜醒過來，可憐見的甚至忘了自己是誰，結果她的弟弟卻將照顧她的人都趕得一乾二淨。&rdo;

&ldo;……不是。&rdo;

趙宜安哼出一聲：&ldo;哪裡不是？還要犟嘴是麼？&rdo;

趙陸垮下肩膀：&ldo;不是弟弟……&rdo;

&ldo;就是弟弟。&rdo;趙宜安攔下他的話，&ldo;幼稚、記仇，還要騙人！&rdo;

趙陸連連敗退，額間滲出汗珠：&ldo;是……&rdo;

&ldo;幼稚在哪兒？&rdo;

少年面色蒼白：&ldo;……還以為她失憶了就能一直喜歡我，一直留在我身邊。&rdo;

趙宜安微怔，很快又問：&ldo;記仇，在哪兒？&rdo;

&ldo;明明找我是最快的，偏偏輾轉去尋姓溫的紈絝來救她。他有一張好臉，我也、我也有……&rdo;

聞言，趙宜安神色古怪起來：&ldo;那騙人呢？&rdo;

&ldo;騙她是磕頭才受的傷，&rdo;趙陸盯著自己的衣擺，開口喃喃，&ldo;還自欺欺人封了湖嬪，不敢告訴她真相。&rdo;

臉上一熱，趙陸回了神。

趙宜安摸著他的側臉，一雙眼睛圓圓的，神情認真，注視著他。

&ldo;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真相？&rdo;

趙陸抿唇。

見他不回，趙宜安又輕聲問：&ldo;是去歲麼？&rdo;

是去歲周太妃揭發湖陽公主身世，趙陸才知道他們並非姐弟麼？

不是，當然不是。

趙宜安身為昭帝唯一的女兒，自小處處受寵，身邊從來不缺哄她玩樂的人。三位哥哥待她如掌上寶珠，趙陸也嚮往著她這個嬌氣可人的姐姐。

不過哥哥都比她年長，都要去唸書認字，只剩下與她同歲的趙陸，因為還小，倒不用日日進學。

趙宜安並不怎麼喜歡這個粘人精，但偶爾也會差人叫他過來，同他玩一會兒。

因為被姐姐叫過去的這小半日，趙陸會高興許多天。

那次也是一樣，趙宜安拉著趙陸的手，說要幫他躲起來，不要被宮人們找到。

趙陸邁著小短腿，哼哧哼哧跟在姐姐身後，被她拉進了養心殿的西暖閣，塞進了溫室裡。

&ldo;不要說話哦。&rdo;趙宜安神色嚴肅，&ldo;你就躲在這裡，沒有人敢進來的。&rdo;

趙陸捂著自己的嘴，認認真真對著趙宜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