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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確定下來見面的地方是城郊某個向人租來的莊子裡，母子兩人坐下後隔著桌子對望，相對無言。

&ldo;孩子，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rdo;再能幹的女人在面對兒子的那一刻也只是女人而已，綠珠才說了一句話，眼圈就慢慢紅了。

&ldo;很好，衛家上下都待我很好。&rdo;衛敏文認真回答，只是語氣有些冷。雖然他父親無法用常理推論，但是毫無疑問衛家上下都是把他當真正的衛家子弟相待，疼他都是疼到了骨子裡，關於這一點衛敏文從來就沒有否認過。

&ldo;這就好，這就好，這樣娘就放心了。&rdo;綠珠語聲哽咽，眼角開始有淚光閃爍。

見她這副樣子，就算有再多的怨言衛敏文也無法惡言相向，掏出懷中的素帕遞上去。綠珠接過來，一邊擦一邊用鼻子抽泣，過了片刻，明顯感覺到剛才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下來，兒子一開始的那些敵意在消散。

&ldo;我真的是他的兒子？&rdo;見她終於平靜了下來，衛敏文問出了他最想問的那個問題。他口中的那個他自然是指永寧侯。這個疑問壓在衛敏文的心頭許多年。有時候那人試圖親近他失敗後神情黯然的時候他強迫自己去相信這一點，但是很多時候那些疑問卻在他的心頭盤旋，以至於相處的時候總會莫名有些彆扭存在。

&ldo;是的。&rdo;

&ldo;有證據嗎？&rdo;這件事有無數的疑點存在，再加上眼前的人對他撒過無數謊，衛敏文有理由懷疑她沒有對他說實話。

&ldo;孩子，你可以懷疑我的話，但是你活著本身不就是證據？如果你真的是&l;幽王餘孽&r;，皇帝怎麼會允許你活下去？皇帝有無數的方法給永寧侯脫罪，但是他卻用了最笨的那種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你是永寧侯真正的兒子？如果皇帝在知道了真相後依然毫不顧忌地讓你以&l;幽王餘孽&r;的身份死去，有一天永寧侯發現了真相，哪怕是萬一，皇帝恐怕都無法面對他，所以他最終選了那個方法。&rdo;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個環環相扣的局，由太后授意，她去執行，只不過在某些細節處被她稍微改動了一下，出現的結果大致不變，不過細節卻偏離了一開始的設計。至於她這麼做的原因很多，卻無法向兒子一一解釋。

&ldo;為什麼？&rdo;既然他與幽王毫不相干，為什麼要把他陷入死局，他相信她有無數的方法達成目的，為什麼也要用最笨的那種。

&ldo;你的存在是個意外，我沒有預料到，但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那時候你一天天在我肚中長大，我慢慢理解到一個母親的心情。我的手上染過無數的鮮血，但是那時候我竟然對一個可能會失去孩子的不知明的母親有了惻隱之心。如果是一個毫不相關的孩子，在這樣的局中必死無疑，但是如果是你的話，皇帝會讓你活下去的。&rdo;

&ldo;如果萬一呢？&rdo;衛敏文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答案。他的母親可真敢賭，只要那時候稍有不慎他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ldo;&ldo;不會有萬一。&rdo;

見她說得這樣肯定，衛敏文沒有就這一點繼續問下去。很顯然，當年他們的居住地被洩他們後來被擒都是局中的一部分。這一局，看樣子玩得的確足夠大。

&ldo;你今日要見我不會是為了問我好不好吧？&rdo;他們是母子，對彼此知之頗深，衛敏文不相信她今日要見他一面的目的這樣簡單。

&ldo;我這次來見你，一來是為了看你過得怎麼樣？二來卻是想問問你對以後有什麼打算？你過了年就要滿十五歲，不知道有沒有仔細考慮過這件事？衛家的確可以給你安定富足的生活，但是衛家同樣有無數麻煩纏身，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