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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昕只覺得不可思議,對於庭審流程,她也略有了解,在案件存疑的情況下,法官竟然沒有要求下次開庭再審,而是直接宣判了被告方無罪,這讓她怒不可遏,但在場的竟無一人對此提出異議。
「轟」的一聲,一個巨響在她腦中炸開,她只覺胸口一悶,雙眼逐漸模糊。她太單純,直到此刻,她才彷彿察覺到自己早已落入某個圈套。
其實,在她答應出庭作證前,父母和丈夫也曾反對過,他們覺得懷氏集團作為桐州獨佔鰲頭的上市公司,其權勢自然不可言說。就單看懷遠這種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殺人的囂張行徑,難保背後沒人替他撐腰。
但應昕卻不以為然,她從小便長在陽光下,從沒有見過什麼惡勢力,從小過得順風順水,沒經歷過任何風浪,即使已為人婦,卻也單純如孩童。她怎會知道,在這普天之下,多的是見不得光的骯髒事。
庭內人就快要散盡,應昕還是呆呆站在原地,沒有挪動半步,她沉思著,懊惱著,全然沒有發覺自己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影。
「應小姐?」懷遠帶著假笑,禮貌地叫她。
聽到聲音,她才忽地從剛才的思索中回過神來。
眼前的人正微笑著看她,只不過那雙老謀深算的眼,正透著寒光,恰似一雙鬼爪正死死扼住她的頸項。應昕驚慌之餘,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那鬼爪掐得她透不過氣,一陣急促的呼吸聲響徹大廳。
她驚恐地望向他,喉間滾動了幾巡,卻發不出一個音符。
懷遠好像是專程來看她的笑話,見她惶恐的情緒如此之大,便抿著唇淺笑了一聲,再次開口問道:「應小姐,我之前似乎並沒有得罪過您吧?為何您一口咬定我會是殺人兇手呢?我想您應該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吧?」
應昕的眼神幾乎處於遊離狀態,痴痴地盯著他,卻不作任何反應。
見她已經嚇傻,他又接著解釋道:「不過您放心,我是不會追究您誹謗的罪名的。若真是我曾經做了什麼得罪您的事,我可得好好請您吃個飯,向您賠罪才對呢。」
這麼久以來,這還是應昕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懷遠,他的語氣不像是虛偽,反倒是情真意切,但她聽來,卻不免心驚肉跳。
她還是沒能從這件事帶來的恐懼中緩過神來,不過對方好像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他耐心等待著她的回應。可惜,他看上的姑娘,跟他想像中一樣,一丁點小小的風浪,便會讓她害怕地紅了眼眶。
的確,今天的庭審就是他自編自導的一齣戲,只為了堵上她的嘴,讓她乖乖掉進自己的陷阱中。
只是,喜歡為別人結網的人,往往也能輕易將自己送進自己親手織的網中。
應昕的瞳仁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眼周一圈圈的紅暈,映得她無比動人。
她無力地望著眼前正春風得意的懷遠。
懷遠自知等不到她的回答,便只好笑著與她道別:「若您沒有什麼想說的,那我們就期待下次的見面吧。」說罷伸出手擺出一副想要與她握手的姿態。
見她還是沒有動,懷遠也不等她,逕自拉過了她垂下的右手,輕輕地握了一下她的手指。她的手冰冷刺骨,沒有一點溫度,他接觸到她時,竟也被嚇了一跳。
他看了看她愈發蒼白的臉,轉身離去。
又過了許久,應昕才緩緩向門外走去。
桐州的夏日燥熱難耐,太陽使出渾身解數,鞭笞著敢於在它的淫威下奔忙的人類,可她卻只覺得冷得發抖。
回家的路上,她像是吃了敗仗計程車兵,垂頭喪氣,惴惴不安。她回想這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噩夢。
夢醒了,卻又陷入另一場噩夢。
懷氏集團是當地赫赫有名的上市集團,至今成立已有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