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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音很不喜歡跟丈夫談論任何有關果果的事情,兩人在養寵這件事上有極大的分歧。
陳邵風認為狗就是狗,是可以支配的寵物,而寵物只能順從而不能忤逆,同樣的一套標準也用到了楚音身上。
他根本不會理解楚音為什麼那麼在乎果果,也看不起楚音愛狗如命的行為,但他知道果果是楚音的軟肋,所以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果果逼迫楚音做很多不樂意的事情。
陳邵風越是如此,楚音對丈夫的厭倦就越深一分,只不過礙於兩人地位的不平等而無法發作。
司立鶴則全然不同,不僅第一次跟果果見面就獲得了果果的喜愛,而且雖然沒有養過狗,卻不會因為泰迪的風評而對果果有意見。
兩相對比,高下立判。
楚音將請司立鶴吃飯的地點定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小菜館。
不是他小氣,只是他跟司立鶴私下往來已經是很冒險的行徑,如果約在常去的餐廳,很容易被認識的人撞見。
儘管如此,赴約那天他還是很緊張。
他事先詢問過司立鶴的口味,提前到菜館訂了包廂,可到了約定的時間,司立鶴卻遲遲不現身。
也許司立鶴正在忙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楚音傻傻地在包廂裡等了快一個小時,結果等來司立鶴通知他有事來不了的一通電話。
楚音還想爭取,“我可以等你忙完”
“抱歉。”司立鶴似乎真的很歉疚,語調卻沒什麼起伏,“我突然有個臨時會議,恐怕今天都沒有時間。”
楚音的語氣難掩失落,“好吧,那等下次”
話沒說完,司立鶴打斷了他,“會議要開始了,回聊。”
被放鴿子的楚音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執著地小聲地把話說完,“那等下次再約。”
菜館的老闆前來詢問能否上菜,楚音蔫蔫地點了下腦袋。
人見不到,總不能還虧待了自己空蕩蕩的肚子。
可是這些他從前很喜歡的菜餚,現在吃在嘴裡卻沒有一點味道。
他有點生司立鶴的氣,對方的爽約讓他多日的期待顯得那麼的可笑,可只是米粒大的一點點,因為他沒有立場,他也不能要求跟他勉強稱得上朋友的司立鶴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他放棄重要的工作。
楚音把自己放得好低,低到他沒有辦法正視司立鶴對他的若即若離。
他習慣性地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是因為他太孤獨了,所以只要有人願意搭理他,對他散發一點善意,他就眼巴巴地捧上一顆真心。
司立鶴是這樣,李瑞安也是這樣——
而這兩個被楚音認可的物件此時此刻正坐在同一間包廂裡。
李瑞安形容狼狽,而司立鶴閒適地靠在沙發墊上,腳邊有碎裂的酒瓶和蜿蜒的酒漬。
不難看出,這個包廂不久前曾發生過爭執。
司立鶴替被灌得半醉的李瑞安解圍並不是出於好心,在此之前,被陳邵風拋棄的李瑞安就透過各種各樣的方式找上了門。
先是自薦枕蓆被拒絕,接著拿出了拍下的照片。
照片拍攝於楚音到盛銳大樓附近偶遇司立鶴的那天,畫面裡,楚音半彎著腰跟車內的司立鶴講話,臉上是揮之不去的羞怯笑意。
同時,他賣給司立鶴一個訊息:楚音正在為家裡的狗換保姆而苦惱。
司立鶴沒有神通廣大到能獲悉楚音的所有動向,所以楚音以為司立鶴那條公眾號是特地發給他看的並不是自作多情。
李瑞安洞察了楚音的心思,成功攀上了司立鶴這棵大樹。
司立鶴臨走前,李瑞安道:“楚音昨天跟我說要跟朋友吃飯,是你嗎?他很高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