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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拐子宋邦笑得合不攏嘴的道:“此人麼,遠在天邊,不能相見,若近麼,近就在眼前。”
他說到這裡,面色一肅,沉穆的道:“楚兄。”
楚雲趕忙收斂心神,正容道:“不敢,不才在此。”
黎嬙向楚雲著急的一瞪眼,嗔道:“你這人怎麼了?還敢與叔叔稱兄道弟?”
楚雲一拂衣袖,長揖到地,恭謹的道:“晚輩楚雲,謁見二當家宋前輩。”
狐偃羅漢在旁看得心裡一麻,暗忖道:“這一下可好,他奶奶被黎丫頭片子硬壓下去一輩,楚夥計想人家女兒做老婆還情有可原,俺卻怎生是好?這太划不來了,無緣無故找了個長輩回來……但是,俺又與楚夥計是兄弟,總不能上下不分,含糊過去啊……”
他正想著,左拐子宋邦已回頭向大羅漢飄了一眼,毫不放鬆的道:“嚴兄請了。”
狐偃羅漢如何體會不出左拐子言中之意?他恨得一咬牙,一橫心,一跺腳,抖著嗓子道:“不……不敢,嚴笑天謁見……前……前輩宋二當家……唉。”
大羅漢齜牙咧嘴的在話意上“唉”了一聲,黎嬙己回頭瞪了他一眼,柳眉兒倒豎的道:“嚴大哥,你嘆什麼氣嘛?
宋叔叔較你年長將近十載,而且,我叫你大哥,雲哥也叫你大哥,總不成我們現在改稱你大叔吧?哼,你也不會好意思答應呀……”
大羅漢眼睛發直的窘在那裡,半晌,才慌亂的道:“是,是,說得對,說得對,嘿嘿,呵呵,這個,這個輩份要分清楚,是的,要分清楚,千萬錯不得,嗯,亂不得……”
左拐子宋邦打蛇隨棍上,滿臉正經的道:“如此,老夫便託大了,嗯,楚賢侄,嚴賢侄,且請免札。”
楚雲有些尷尬的睨了黎嬙一眼,那丫頭片子正抿著唇兒在笑,狐偃羅漢則苦著臉坐在椅上,險些又嘆了口氣。
左拐子宋邦在室中來回踱了兩步,沉緩的道:“楚賢侄……”
楚雲嚥了口唾沫,忙道:“晚輩在。”
宋邦雙目注視著楚雲,嚴肅的道:“楚賢侄,你可是真心誠意的對待小馥兒?”
楚雲真摯的道:“晚輩待她,較自己生命更為珍重。”
宋邦緊接著道:“永不遺棄,永不辜負?”
楚雲深沉的:“永不。”
他閉閉眼,又道:“前輩,吾等此刻此時,已毋庸再做虛套,籠統言之,以在下之一切功名成就,願甘心隨著嬙妹自居後輩,已可看出晚輩居心如何,前輩定然明白,武林中人,將名聲與輩份是看得如何重要。”
左拐子宋邦頷首不語,過了片刻,道:“那麼,楚賢侄,大柳坪之戰,吾方傷亡累累,老夫之前衛四紫龍更無一生還,這筆賬,未知賢侄如何交待?須知這亦是賢侄與馥兒之事的最大阻礙!”
楚雲早已料到對方有此一問,他坦然的道:“前輩,大柳坪之戰,乃發生於晚輩與嬙妹相愛之前,況且當時雙方毫無淵源,遇到那種情形,自然只有按照江湖常理處斷,以血還血,以眼還眼,成者在,敗者亡,假如在大柳坪那一役中晚輩等戰敗,無論死活,亦只有認命……”
朝左拐子宋邦奇異的一笑,又道:“事已至此,且晚輩與大洪山之關係已全然改觀,自仇家成親家,當然事情便不能如此說法,目前,晚輩對此事除了願致最深的歉意外,並以黃金萬兩,分贈當時貴山傷亡之人,再負責贍養傷亡者家屬一連三代。”
老實說,在武林中闖蕩,主要的便是一個名,一口氣,名不能稍辱,氣不能稍竭,就要憑著骨頭硬,性格強,才能令他人敬佩,才能揚名立萬於天下,所以,江湖中人將志節榮辱看得比生命還重,一絲一毫也不肯苟且,如今,以楚雲目前這赫赫蓋世的聲威,非但願意立即為了此事向大洪山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