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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跟謝宿說幾句話,午飯時間結束,謝宿被帶去拍戲了。
顏意帶著糖果找了個小馬扎,在角落裡坐下,一邊剝糖紙,一邊看他拍戲。
也是兩層糖紙,外面一層給他留了字。
是一個網盤的帳號和密碼。
他預感裡面有非常重要的東西,立即回酒店,在酒店自己的小房間裡登上那個網盤,看到了一個光明之下的陰暗世界。
顏意猜中了部分,但事實更可怕。
當初聽到男四說這部質量很爛的電影片酬很高,和他了解的其他情況相結合,顏意就在猜測,謝宿是不是成了某個組織的洗錢工具。
名校法律專業的顏意,很清楚洗錢有哪些方式,開餐館、賭錢和拍電影是最常見的三種手段。
剛聽說是謝宿喜歡的人,因為欠下巨額賭債而把謝宿牽連進來,他就覺得有點奇怪。
現在看起來,或許是一個針對謝宿,早就精心設局好的天大騙局。
從心愛的人簽下巨額賭債,不還錢就當著謝宿的面要把溫杭怎麼樣開始,讓謝宿簽訂承擔債務拍電影還錢的合同,逼迫謝宿拼命拍戲,拖垮他的身體還不行,怕謝宿發現後毀約,就用藥物控制他,摧毀他,讓他不得不依靠他們苟延殘喘地活著,並用一個又一個謝宿簽過字的合同,逼著謝宿和他們站在同一條船上。
謝宿收集了很多證據,全在網盤裡。
哪怕身體被腐蝕,哪怕尊嚴被踐踏,撐著最後一口氣,也要把這些推他進地獄的人一起拉下去。
他是一隻瀕死的孤狼,虛弱地蜷縮著,可當他拼盡力氣最後一搏時,一往無前地兇殘。
這些東西他收集起來的艱難可想而知,他全給了他。
顏意心裡沉甸甸的。
給他這些東西,是因為謝宿真的相信他,還是因為謝宿有了什麼決定,亦或是他出了什麼事?
他的身體還好嗎?
諸多可能,顏意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
下午顏意沒去劇組,第二天上午也沒去,直到下午男四有戲,他才匆匆從外面趕回來。
他回來時,謝宿正坐在輪椅上向外看,臉上無悲無喜,見到顏意後,忽然就笑了,眼裡的光很亮。
男四拍戲時,顏意走到他身邊,小聲問他:「謝老師在等我嗎?」
謝宿沒說話。
顏意又問:「難道謝老師以為我騙了你的東西就跑了?」
謝宿還是沒說話。
顏意笑著說:「我走的時候一定會帶上謝老師一起。」
謝宿依然沒說話,但他拉住了顏意的手。
他的手很瘦,已經不能用骨節分明來形容,他的手掌很大,手指纖長,他用微涼的溫度包裹住顏意的手,骨節硌人。
顏意兩隻手捧住他的那隻手,搓了搓,溫度終於正常了。
顏意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幾句話,謝宿就被帶去另一個劇組了,他只得匆匆給謝宿給謝宿塞了兩顆糖,一顆昨天的,一顆今天的,手裡一顆,嘴裡一顆。
他走了後,顏意無聊地坐在片場看男四演戲。
謝宿不在,他也不用再套話調查謝宿的事,不知道是不是一下閒下來的原因,他有點心慌。
直到晚上謝宿都沒回來,顏意的心慌加劇。
他在片場走來走去,猛然想起,這段時間還有件把謝宿推入谷底的事。
在片場拍戲時,被腐蝕性溶液毀容。
他所在的劇組拍的是古裝劇,顏意在古裝之中,沒去思考謝宿在一部現代劇中的遭遇。
以至於忘記了,謝宿在這裡確實拍的是古裝劇,但他在另一個片場拍的是現代劇!
顏意拿出手機聯絡謝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