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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臨曾經醉酒後有警告過祁硯——「你以為你換個身份潛入『方昀』集團,抓了那幾個插不上幾句話的人,繳了一批毒,你這邊任務就算完成了?別做夢了,你當上面掌權人吃素的?」
這就代表著雖然闞家現在拋股退出「方昀」舞臺了,但內部的骯髒事,未必知道的會少。
他能這麼有底氣地說,就代表著還有人脫逃在外。
現在闞家對闞臨被抓的態度不明,闞臨想靠自己逃,祁硯當然要成全他一把。
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祁硯的人早在矮樓住院部的每一層都設防,闞臨想逃,也要看他和他同夥有多少本事。
果然,祁硯在中斷樓梯間,闞臨的逃跑聲越來越近,每一步都踩如鉛重,慌亂引人心浮。
祁硯手上那支煙燃至末端,他利落掐滅。
闞臨和他還差拐道的半級臺階。
手邊清潔工人暫時存放在樓梯間的推車一動不動。
底層桶罐中裝滿了清掃的水,浸沒在闞臨急促不定的逃聲中,無端地水面開始微晃,漣漪四起的不安定因子開始擴散在迴音不斷的樓梯間。
因為視角盲區,所以闞臨偷走別人手機後,邊打急求電話,注意力硬性分散,在跑到三四層的中間臺階時,才後知後覺察覺到祁硯在三層倚牆等他。
想剎車,可來不及了。
視線撞上的那一刻,闞臨心中陡然漏斷節拍。
最後下去的那幾級臺階被祁硯刻意撒了水,現在白色瓷磚面還滴滴答答地淌著冰冷的水漬,是駭人的前奏。
順著慣性跑下,闞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急促發顫的步伐,那一腳踩上倒數第三級臺階時,鞋底打滑,身體失穩。
他想要伸手去抓旁邊的扶手都為時已晚,整個人重砸似的踉蹌下去。
還差幾步距離,祁硯一腳踢上清潔車,闞臨來不及驚呼,人在幾秒後撞上清潔車,底盤的水灑了他一身,病號服濕透,手機摔落在旁邊乾燥地上。
水痕快要波及到手機上時,祁硯撿了起來。
電話已然被對面接通。
祁硯單手鉗制住倒在地上疼到無力反抗的闞臨,聽到對面傳來一個女人微促帶煩的話音:「又有什麼事?」
這次,祁硯笑了,是諷刺的:「程小姐,夠巧。」
對面頓然啞然失語。
且不論闞臨有沒有本事逃出祁硯的把關,程珈書那邊會不會幫他都是個問題。一個已經等同於半生落網的人,他們為什麼要去趟這趟渾水?
所以在新一輪問話中,祁硯簡明扼要:「認識程珈書?」
闞臨這時候還想著保程珈書一腿,企圖她能以原先禮尚往來的商業姿態,出手保他一次。
但闞臨算就算錯在,程珈書本質上是個商人。
從商利益相關,程珈書只可能做利己的事。
警廳滲透著寒涼的審訊室,闞臨還在硬著頭皮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祁硯似是早就料到闞臨會是這種態度。
他也不急,信手拈來的兜圈,誰比誰有耐心?
審訊室外站著緊張神色的祝域。
現在案件到了關鍵時候,誰上手都不如祁硯能戳中要害,上頭在明查案件,這次的涉毒案絕不能出一點差池。
祁硯知道,出手一如既往的利落。
桌面上就近擺著一份牛皮紙袋,白色線絲層層環繞關口。他繞開後,抽出裡面的照片「啪」的一聲丟在闞臨面前。
照片上是「他」在賽車現場觀眾席上歡呼。
闞臨原先還能裝得波瀾不驚的神色,在目光所及這張照片的剎那,驟然有了鮮明的轉變。像是被人戳中軟肋,一時之間拿不出丁點反駁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