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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班前,顧醫生敲門進來:&ldo;有需要我幫忙的麼?&rdo;
我端著鴿子湯看著他:&ldo;能幫我給林老師餵飯麼?&rdo;林老師已經徹底萎靡了,昨天還能喝點湯,今天什麼都不想吃。
醫生揉了揉眉毛,走到病床邊傾身:&ldo;林老師,你得吃飯補充營養。&rdo;
&ldo;葷湯聞著噁心。&rdo;
&ldo;那素湯?&rdo;
&ldo;不想吃。&rdo;
&ldo;面?&rdo;
搖頭。
&ldo;稀飯?&rdo;
搖頭。
&ldo;餛飩?&rdo;
遲疑了一下。
我驚奇地看著眼前這兩個談判的男人。
醫生轉過身:&ldo;出了大門向東一條街,有家餛飩館,你買純素的小餛飩。&rdo;
下午,娘親的溫度終於退下去,我回到病房。
&ldo;奧沙利鉑具有精神毒性,越想著它越難受。&rdo;我想起中午醫生的交待,按摩著林老師僵硬的肩膀:&ldo;沒事了,你睡一覺起來,這瓶保護血管的掛完,就舒服了。&rdo;林老師將信將疑地閉上眼睛。
鼻端似有若無地有布料滑過,我才意識到自己睡著了,睜開眼,看到眼前的白袍正伸手調著吊瓶滴速。
林老師似乎是睡著了,我慢慢地從他脖子下面抽出有些麻掉的手,閉上眼睛趴在被子上,正準備伸個懶腰,感到頭頂上貼了一隻手。
我睜開眼,看著白袍醫生以摸小狗的姿勢揉了揉我的頭髮,然後悠然而去。
這是‐‐突然被什麼附體了?他離開之後我腦子裡只有這一句話。
發小印璽曾經說過,男女之間的那道坎其實不是&ldo;做我女朋友吧&rdo;,而是首次肢體接觸。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肢體接觸,只是從那之後,我一看到顧醫生,就會渾身不自在,一股熱氣從後背一直竄到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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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嘖,你中間20天倒是淡定。
(難道你不淡定?)
醫生:定。
13、親近
第三次化療是個痛苦的過程,林老師的體重已經掉了20斤,顴骨都突了出來,即使主任改了方案,把化療藥分到兩天掛以減輕化療反應,林老師還是從昨天上午就開始嘔吐,通宵未歇,黃膽水都吐了出來。等到今天上午那瓶奧沙利鉑掛完,趴在我懷裡的林老師已經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隔著汗透的睡衣,摸著他身上一根一根的肋骨,我突然有些想哭。
我去到醫生辦公室:&ldo;可不可以不化療?正常人不吃不喝不睡都吃不消。&rdo;更何況是剛動完手術的人。
顧醫生抽出林老師的病理診斷:&ldo;你爸爸屬於低分化腺癌。&rdo;
我茫然地搖頭。
&ldo;惡性程度高,預後差,易轉移易復發。&rdo;
我默不作聲地盯著病理報告,半天才僵僵地問:&ldo;手術之後的病理切片,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