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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把外界完全遮蔽。
這個狀態不是一兩天了,已經持續三四年,更早之前呢,只是確診了中度抑鬱症,他爹自從媽媽去世之後就消極怠世,工作給丟了,沒幹勁,隔三差五去麥當勞做鐘點工,情緒越來越糟糕。
羊咲索性讓他爸別幹活了,羊咲說,他來養家,統共兩個人,多大點事兒?那會兒羊咲剛成年,在市屬少年足球隊待了兩年,踢得還不錯,可市屬少年足球隊是沒有工資的,裡頭的小孩都是爹媽送去好好培養,指望著以後能出人頭地,去歐美混俱樂部,畢竟誰願意在國內發展?
他媽媽生病之前,也是這麼規劃的,羊咲從小學業成績就一般,體育還可以,在校隊踢球讓區隊的教練看上了,就這麼開始他的運動生涯。
父母倆供他一個小孩兒踢球,日子過得緊巴些,沒關係,抵不住羊咲喜歡足球,也有點天賦。
可有天賦的人太多了,羊咲在市隊裡踢,沒有特別出色,他要走,教練也不留,羊咲就是那一年離開市隊,去踢俱樂部的,俱樂部給他錢,也只追求效益,隊員來來去去,幾乎都是散的,沒有核心,羊咲過得並不快樂。
何況一開始踢,沒多少錢,只夠兩個人吃飯。一直到他爹徹底沒工作了,他才知道,他們家原來還欠著一大筆錢。
房貸是沒還清的,車貸也沒有,除此之外,還有找各路親戚借的錢,用來給媽媽治病。
羊咲這才急眼了,問他爹怎麼回事?他爹那會兒已經開始酗酒,十天裡只有一兩天能清清醒醒地活著,其餘時間都醉生夢死。
他爹說不知道,不知道怎麼的就欠了這麼多錢,老婆又不在了,家裡的主心骨沒了。
說著說著,就開始痛哭流涕,又要喝酒,心理醫生開的藥也不願意吃。嚴重的時候,總說什麼死了算了、和老婆一起死了算了,羊咲一聽,一面擔憂親爹哪天真死了,他要成,一面又得強撐著笑臉,安撫他爹,說家裡還有他這個頂樑柱。
他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看著兒子,兒子長得活似老婆,漂亮又風情的臉,放在男孩兒身上也不奇怪,不顯嫵媚,濃眉大眼的在球場上格外英姿颯爽,還好沒遺傳自己的基因,又蠢又醜,這輩子唯一做過正確的事就是在讀書時代把他媽媽追到手,打的是真情牌。
是了,他家一直是媽媽賺得多,爸爸呢,說得好聽點是個耙耳朵,脾氣軟、性格懦,掙的錢也少。
媽媽死了,爸爸病了,可不得利滾利,銀行那邊把車給收了,好在房貸還有羊咲勉強撐著,按月還,不然父子倆可真要露宿街頭討米吃,像極了以前他陪媽媽看過的電影,一個香港明星演的,是誰他不記得,只覺得挺帥,電影叫《父子》。
那部電影裡父親好賭成性,可惡至極,但羊咲的爸爸呢?
羊咲記得,媽媽去世之前,一家人都挺幸福的,媽媽每天忙工作的確很累,爸爸是沒什麼本事,三個人很少交談,卻也同樣的,很少爭吵,羊咲的爸爸能做一手好飯好菜,媽媽愛看電影電視劇,媽媽看什麼,爸爸就陪媽媽看什麼,三個人坐在電視機前,度過了成千上萬個夜晚。
只是他不知道媽媽是不是快樂的,媽媽對著電影喃喃自語:「結尾是什麼意思……」
羊咲的爸爸通常會傻笑,沒有更多回應,媽媽便沉默地去房間睡覺。
羊咲安靜地看著父親熟睡的臉,自從按時吃藥以來,胖了幾十斤,肥膩的臉頰肉貼著冰涼的地板,一呼一吸,讓地板起了水霧。
看了許久,從房間裡抱出一張枕頭,墊在爸爸的腦袋下。
手裡握著的昂貴礦泉水,放在了他枕邊。
第6章
週末的球賽,政宗實如約參加了,最近剛忙完季度檢查的事,政宗實難得休息,一大早親自開車送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