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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遠處顧澤西遙遙向她招手而來。
她恍然收回手。
顧澤西三步作兩步到她面前,將她從地面上拉起來,還不忘畢恭畢敬地問:
「少爺怎麼還親自來了。」
「是不是夏夏給您惹麻煩了,她不懂事兒,別跟她一般計較,我提前跟您道個歉。」
「……」
那怕她惹事犯錯的態度。
讓逢夏想起來她那沒用的親生父親也是如此,生怕她丟人現眼。
她垂眼揉按著手腕:
「是被罰了,老段請宋會長來幫我計數。」
「被罰?」顧澤西問。
「你還好意思說被罰?」一旁的老段正巧過來,強勢地橫叉話題,「要不是你三天兩頭攛倒她曠課,能有這事兒?她不懂事,我看你最不懂事!」
「你來得正好,我正愁找不到機會跟你說道說道。」
「……」
老段罵顧澤西的時候比逢夏狠多了,絮絮叨叨唸了到口乾舌燥,這才不耐煩地大筆一揮讓他趕緊走。
顧澤西主收完逢夏用的墊子,帶上她,正兒八經地到宋疏遲面前告別。
「少爺,先走了。」
宋疏遲微笑著,頷首。
林意眠沒跟上去當電燈泡,在陪著老段吐槽。
老段搖頭:「他倆越看越不行。」
「這平時的話顧澤西對狐狸還是很好的,都會來接她上下課啥的,帶她出去玩每天都送花,他就是太會哄小姑娘開心了。您看著軍訓不是也特地來接了嗎。」
林意眠說:「我瞧著啊,只要顧澤西不作。」
宋疏遲淡淡掀眼,蠱惑的眉眼帶出一道淺淺的雙眼皮摺痕。
視線餘光。
少女烏黑柔順的長捲髮披散飄動,偶爾露出一截白得反光後頸肌膚。
身邊的男人親暱地幫她弄著頭髮。
模糊不清。
逢夏回頭看過去的時候,周遭明明滅滅。
遼闊的西南操場正在統一熄燈,全世界下沉入昏暗的沉睡。
光影的正中心,男人漂亮的眼弧度愈加明顯,猜不透是在想些什麼。
他低頭,眼眸的光影在黑夜裡悄然隱匿。
似乎,很輕地笑了聲。
/
軍訓為期十五天,炎夏傍晚的蟬鳴沒完沒了地吵鬧著。
黃昏將至,綠林連上成片的暖色調,燥熱的夏季終於多出一個豁口,汩汩流動的微風肆無忌憚地灌入。
現在是休息時間,散開的同學各自圍成圈,有教官在起鬨才藝表演,音樂節拍震耳欲聾,各個方陣時不時的有人上去跳舞熱場子玩。
聲浪一波比一波大。
就這樣的場合,仍有好幾個手機鏡頭對準她。
逢夏懶懶地躺在最後排刷工作號的資料,她的迷彩服外套折起到小臂,粉白的膚色遙遙勝雪,絲毫不見被軍訓摧殘過的痕跡。
就連躺在那兒,都是獨一道的風景線。
手機顧澤西正好彈出微信。
【夏夏,今天你別湊熱鬧了,取悅別人跳舞太多事了。限流的事情你就別想了。我能養你。】
【晚上我朋友組局,來玩唄。】
下一條是顧澤西給她轉帳十萬的提醒。
逢夏眯了眯眼,點退回。
【不去。】
顧澤西:
【你不收錢生活費怎麼辦?】
【夏夏,我不喜歡你做那種工作,這次正好結束了。晚上就是純粹去玩的,不會讓你多喝酒的,我保證我朋友不會說渾話。】
逢夏沒回顧澤西的說教,隨手點開經紀人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