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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這怎麼沒人?」
「那呀?特地留的。你沒看到一堆姑娘都往這兒看嗎?」
「坐那自帶老師矚目buff,典型的可遠觀不可褻玩,還是別過去了。」
逢夏點點頭,剛坐下就想趴著睡覺,幾番動作,腦海仿若在排山倒海。
「還暈著呢?」林意眠給她遞上咖啡,「你是不是連昨晚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了?」
她還真不知道。
昨晚喝得真的太烈了,剛開始沒感覺,等後勁上來她直接斷片了。
「爺送你回來的,」林意眠說,「昨晚保安大爺都把門鎖了,你說你要翻牆,我翻一半正刺激著呢。你呢?你給我去敲保安大爺的門喊人家起床,哐哐哐的,一邊敲一邊喊『兄弟一起出來喝兩杯啊』。」
「……」
「不過你還記不記得昨晚之前的事情?」林意眠說,「昨晚顧澤西來找你沒找到人,我出去找你正好撞見宋疏遲送你回來的,你們——」
宋疏遲?
逢夏皺眉,努力搜尋關於昨夜的片段,幾個零星的畫面也湊不到一塊兒去,她斷片前僅有的記憶就是顧澤西說要給她道歉,讓她過去等他。
剩下的。
記不起來了。
「真想不起來了啊?」林意眠玩笑著,故意拖長語調,「狐狸,我怎麼感覺你們——有點兒不一樣啊?」
逢夏被逗笑了,「有什麼不一樣?邊兒玩去。」
林意眠說來勁了:「本來就是,誒,再給你介紹一下。人宋疏遲可是傳說中的音樂鬼才,十歲就能愛樂樂團合作,少爺單是把琴價值連城,這有錢有才有顏,你知道a大多少盯著他的姑娘嗎?」
逢夏偏了偏頭,就囫圇聽。
關於宋疏遲的履歷,就貼在a大進門不遠的優秀學生代表宣傳那,別人是一篇,他獨佔一整個版面。
剛入學迎新的時候,甚至各個帶教學長學姐都會帶著去了解膜拜學院大神。
a大人想不瞭解都難的程度。
她百無聊賴,拿著黑色的簽字筆在指節間轉悠。
「人還溫柔,太完美了,」林意眠越說越上頭,忽一長嘆,「就是沒人能拿得下他,連個靠得近的女生都沒有,矜貴的高嶺之花,誰也看不上。」
塑膠筆身一遍遍略過手指肌膚,甲面和筆蓋磕碰出沉悶的細小聲響。
滴滴滴的。
熙熙攘攘的大教室,嘈雜的人聲無孔不入,隨著那句「連個靠得近的女生都沒有」,這轉筆的聲音只佔據她的耳膜。
像,昨晚。
昨晚的畫面如山海翻湧而來。
淅淅瀝瀝的小雨拍打傘面,她窩在傘下,四周全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
四目相交。
溫度蔓延。
「啪嗒——」
逢夏手裡的筆猝然摔到地上,滴滴的頻率消散,畫面卻如薄菸絲絲縷縷纏繞。
她耳畔微熱,輕咳了兩聲正神色,淡淡應上。
「——高嶺之花……不下凡間吧。」
說完她沒去看林意眠的表情,也沒注意到林意眠想告訴她的言外之意。
尾音未落,逢夏就已倉惶低頭彎腰去尋掉在地上的筆。
手在碰到黑色的簽字筆身之前,碰到了一抹溫熱。
雪松和鼠尾草,木質調溫和而淡冽的味道瀰漫而下。
她愣神抬眼。
視線徑直撞入男人幽深暗色的眸底。
似潘多拉魔盒開啟的瞬間,偌大教室的吵鬧聲,都被她驀地關入沉寂。
安靜,好像只剩兩人靠近雜糅的呼吸聲。
逢夏指尖下意識地蜷縮,他指腹殘留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