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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聖通不免想難不成叔父都不肯見他們家的人?
若是這樣,那也沒什麼好來往的了。
長嫂如母,叔父本就該對母親尊敬有加,似現在這樣年節裡從不登門就已經是不把母親當一回事了,若是母親派人去請都不搭理,那還有什麼好慣著他的?
兩家最好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什麼兄弟會在長兄去世時都不來扶持葬禮一二?什麼兄弟會處的比陌生人還不如?
難道父親還不算厚待他嗎?
郭聖通的火氣霍然就往上冒,正要對母親說若是叔父不願來沒得還求他的,就見急匆匆跑來一個侍女:&ldo;翁主,二公子一家已然舉家搬走了。&rdo;
母親同郭聖通俱是大驚,母親也顧不得叱責侍女的慌裡慌張,皺著眉頭問起來:&ldo;問過周圍鄰居了嗎?什麼時候搬走的?去了哪?&rdo;
侍女答道:&ldo;聽說已經搬走兩三個月了,鄰居也不知道搬去哪。&rdo;
母親便添了幾分怒氣:&ldo;他要去哪隨便他,竟然一聲招呼都不來跟我打,是真沒把我這個長嫂看在眼裡啊!&rdo;
侍女垂下臉去,不敢接話。
兩三個月?
郭聖通細細算來,正是自己風寒怪燒的那段時日。
那時候母親無暇分心去理旁的事,全心撲在為她延醫請藥上面。
叔父那時候搬走,又沒有遣人來知會。
待郭聖通病好後,知情的人還只當母親早知道了,也不會在她面前多嘴繞舌。
如此一來,母親竟是現在才知道叔父一家悄沒聲地搬走了。
母親自然也想通了此節,她氣怒交加地道:&ldo;若不是桐兒說浴蘭節請他們一家過來,我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知道呢?&rdo;
郭聖通起初的驚訝過後,反倒覺得再好不過。
叔父一家若是還在真定,無論怎麼樣總還是要打些交道的。
她便對母親笑了笑:&ldo;既然叔父一家對我們避之不及,連搬家這樣的大事都沒來和母親說一聲,從此後再互不來往誰也挑不出我們的錯處來。母親就隨叔父去吧,有什麼好生氣的?&rdo;
話是這樣說,母親到底氣過後又遣了人去問是搬到哪去了。
用她的話來說,不能年終祭祀時對著先祖沒個交待。
郭聖通知道她就是擔心,也懶得戳穿她。
四五天後,便有訊息回來說是去了蜀中。
蜀中,是二嬸母齊婉兒的孃家所在。
這是闔家去投奔岳家去了啊。
母親又是無奈又是窩火地冷哼了一聲,也終於放下心來,再不提叔父一家,全心籌備起浴蘭節來。
弟弟郭況數著日子盼望起浴蘭節好痛快地玩一天,一早就約好了玩伴要去城郊採艾、蒲、鳳仙、白玉蘭、柏葉、大風根、桃葉回來煮成蘭湯沐浴去毒。
母親知道他採藥是假,能藉機出去瘋玩才是真,卻也不願說破孩子的一番期待之心,反倒每日晚膳後都會和他湊趣說起怎麼採藥。
像菖蒲生在水邊,地下有淡紅色根精,葉子形狀像劍,肉穗花序。根精不但可做香料,還可入藥。
像鳳仙還可以拿來搗碎了染指甲。
像白玉蘭還可以拿來煮粥或和蛋一起蒸成蛋羹。
在母親輕柔的話語中,浴蘭節轉眼就到了。
用過早膳後,姐弟倆迎著母親含笑鼓勵的眼眸飲了一杯蒲酒。
蒲酒蒲酒味芳香,有慡口之感,郭況頗愛,便伸杯又要。
母親搖頭不許,說小孩子家不宜多飲酒,又從紅玉捧著的託盤上取過硃砂酒,用棉布蘸了在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