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第1/3 頁)
母親已經和大舅說好,兩家先口頭定下婚約,等著郭聖通十六了再行納採、問名、納吉、納徵、請期,等著她十七了再親迎。
郭聖通今年十一,雖還有五六年的時光,但她想這樁婚事已然是板上釘釘了。
她的未來會如母親所盼望的那般,半點波折都沒有。
這樣,最好不過。
等時光走到五月時,母親終於為郭況尋著了一個老儒來教他。
一家人的生活又回到了還沒去常安時。
只是,天下情勢卻是越來越糟,一天不如一天。
☆、第一百二十六章 嘗試
王莽究竟還是沒法對李焉言之鑿鑿的讖書視若不見,讖書中說荊楚當興,他就任侍中掌牧大夫李棽作大將軍、揚州牧來相壓。
還對讖書中說的李氏為輔耿耿於懷,將李棽改名為李聖,希冀壓住興荊楚的李氏。
郭聖通從不信讖書可以預知未來,倘若真是這樣,李焉就該先一步殺了那個舉報他的下屬才是。
王莽未嘗想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卻還是堅持如此,不過是因為把權利看的太重。
他不希望有一絲半點的可能動搖他的統治。
為了這,他犧牲了嫡女終生的幸福,親手逼死了三個嫡子。
他匍匐在權利腳下,成為了它最忠誠的奴隸。
難怪王嬿說他可笑。
的確是可笑。
六月時,上谷郡人儲夏自請去說降天鳳四年於會稽長州造反的瓜田儀。
王莽喜之,任命其為中郎。
大舅因此笑說,倒是什麼時候都不缺這盲目忠君之人。
郭聖通默然。
她不知道這儲夏要如何說降瓜田儀,就靠一句&ldo;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rdo;嗎?
人活於世,連最基本的溫飽都不能滿足,怎麼期望他還能忠君?
而很顯然,儲夏並不懂這個道理。見著瓜田儀上書願降便興沖沖地去了,滿以為能成就一番事業,卻不知此去就是不歸路。
瓜田儀殺了儲夏,告訴王莽此前的降書不過是捉弄他。
王莽要回了儲夏的屍體,為其起高冢、祠室,上諡瓜寧殤男,希冀還能有人能涉險勸降。
只是再無應者。
這般亂世中,太平安逸的真定國幾如世外桃源。
不知道多少人千里迢迢逃難至此,就為了把兒女賣作奴婢。
父母和孩子分別時都落淚,卻是喜悅勝出不捨許多。
郭聖通見得此情此景,心下苦澀難言。
她心下想,倘若她沒生在高門大戶之家,而是託生在窮人家,這會還不知道活沒活著?
她比任何時候都感恩。
盛夏天,碧空如洗,白雲透亮。
又是一年六月六姑姑節,出嫁的女兒都要回孃家過節。
母親已有兩年不曾過這姑姑節,頭天就囑咐郭聖通姐弟第二天要起早些。
郭況私底下和郭聖通笑說:&ldo;阿姊,你的夫家以後就是母親的孃家,那你以後姑姑節還回來嗎?&rdo;
郭聖通一點都沒有如他預期中變得嬌羞起來,她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ldo;你們都來了,我還回什麼孃家?&rdo;
郭況想起還在常安時,只要他說起嫁人啊夫婿啊,又薇姊姊都會羞紅了臉,怎麼自家阿姊反應這麼平淡?
是因為嫁的是表哥,太熟了沒有神秘感嗎?
但郭況還是覺得知根知底的好,他只要想到將來要娶一個就見過幾面的女子頭皮都發麻。
在太學念書時,他年歲最小,身邊同窗學長已經有許多已經成婚了